【与君诀·忘羡·双洁】第一章·十里红妆泪千行(2)

“成婚？”魏婴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魏婴不过一介余孽，岂敢高攀仙督。”
“...我们的婚姻是早就定下的。”蓝湛嘴唇嗫嚅几下，话语却苍白。
“与仙督定下婚姻的是糖玉公子魏无羡，不是如今的阶下囚魏婴。更何况，仙督早已有如花美眷，魏婴这一具残躯，赐死便可，何须大费周章。”
“魏婴。”蓝湛怒目而视，魏婴也丝毫不让。三年的时光，昔年如星空般的眼睛如今昏暗阴沉。
对视良久，蓝湛先移开目光，短暂的无言，“魏婴，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也可以不在乎你魏氏族人的命吗？还有，魏染，你也不在乎吗？”
“什么意思？”魏婴猛的抬头。
蓝湛似乎是预料之中，缓缓开口“羡羡，与我成婚，我便为魏氏翻案，放过你魏氏生者，你若想死，我便让魏染挫骨扬灰。”
“蓝忘机，你不许动我哥哥。”
“所以，羡羡，乖乖听话。”
蓝湛伸手抚过魏婴的发梢，深情而温柔。魏婴却从心底感觉到冷，比在边境的冬天还冷，绝望的闭上眼，这一夜，藤萝摇曳。
婚礼的前一天，蓝湛同意魏婴回到莲花坞待嫁。阔别三年，昔年莲花坞被血洗的景象依然挥之不去。莲花坞明显是修缮过，不仅看不出当年血洗时的损坏，反而更加华丽。魏婴穿过校场，熟门熟路的走向中部天井。精致的紫藤花架之下，琴座安在。魏婴抽出腰间陈情，放至唇边，陈情奏起，却再无焦尾相合。

第二日，天刚亮，便一群侍女为魏婴梳洗打扮，华美的凤冠，凤穿牡丹的嫁衣，还有那仙督夫人的尊位，是多少坤泽一生的遥不可及。可魏婴看着这一切，只余讽刺。
吉时到，同样一身红衣的蓝湛走入，长身玉立犹如青山伟岸，令众多侍女眼冒红心。魏婴没了金丹，无法透过盖头看见，从侍女的惊叹中也能知晓一二。
蓝湛缓步上前，打横抱起魏婴，走出了莲花坞。
仙门记载，仙督蓝忘机彻查昔年阴铁一案，还魏氏百年清誉，并履行婚姻，于十月初五迎娶魏氏小公子，十里红妆，羡煞旁人。
坐在舒适的凤轿上，魏婴把玩着手中的陈情，这世间，属于他的也只剩下这最后一样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