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蔽战线（7）(2)

安妮与闪电姐打量着剩下的一名劫机者；他站在左侧走道，盯着前方的地板。两分钟后，他突然像触电般地猛转头，看向飞机前方；结果什么事都没有，驾驶舱还是没有动静。他探头向前，试图探知驾驶舱内其他伙伴的状况，脸上的表情混杂着控制他人生死的权力感，和前途茫茫的无助感。最后他还是决定留在原地，悻悻然地继续监视着乘客。
真的只有三个人吗？她得好好想一想。如果当真如此，那就证明他们真太不熟练了。洛丝薇瑟想着：如果是在平常的状况下，像警匪片式地制伏歹徒会是个好主意，但目前是在北大西洋上空37000英尺、时速500公里的飞机上。如果这三个家伙够冷静，就应该让这架只有两个发动机的飞机先降落在地面上。不过他们实在太不冷静了；他们还能保持理智吗？
二号歹徒原本在监视右排乘客的动静，现在却走向三号歹徒，两人低声交谈。洛丝薇瑟虽然听不清楚，但从表情也能看出他们的谈话内容。二号歹徒一面讲话，一面用手指着驾驶舱。
情况越来越糟了。安妮判断：他们三人当中没有人能掌控一切。现在是三个没目标的”自由人”带著枪控制着一架飞机；这可不好。洛丝薇瑟对于害怕并不陌生，她遇过许多令人心惊胆跳的场面，但通常都能控制住局面，或者至少逃离险境。和现在的情形相比，她突然发现这种“可以控制场面”的感觉真是令人怀念。她闭上眼睛，作了一个深呼吸。

二号歹徒看了闪电姐旁边的女士几秒钟，又把目光移到旁边的位子上。闪电姐脸上表现出—副力持镇定的表情。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二号歹徒问。
“叶尼娅·沃拉塔斯基，我告诉过你的朋友了，先生。我的护照放在旅行袋里，如果你想要看看的话。”闪电姐表现得就像是一个害怕得不得了的普通苏联女孩。
“让我看看！”
“呃.....是.....是的”，先生。”闪电姐以十分淑女的动作解开安全带，起身打开头顶上的行李厢，拿出她的灰色旅行袋。“需要我打开吗?”，他问。二号歹徒点了点头。
闪电姐拉开袋边的拉链，拿出护照交给劫机者，然后坐回椅子，把袋子环抱在胸前，双手微微发抖。
二号歹徒翻看了一眼护照，然后把它还给闪电姐。接着他又用西班牙语询问坐在4A座位上的女士；洛丝薇瑟听到他似乎在问她的丈夫在哪里，而她则一直保持着镇定。不过二号明显地对答案非常不满意，他气冲冲地对着三号歹徒说话。闪电姐舒了一口长气，轻轻转头环顾四周一她这个动作看在外人眼里，就像是想寻求保护一样——最后与安妮交换了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