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2)

长孙无忌惊得站了起来，拱手道：“陛下，臣......”
“就这样吧，”皇帝突然说话，打断了长孙无忌，“朕去园子中醒醒酒。”
长孙无忌无法拒绝，只好恭送皇帝离开酒席。
皇帝一离开，那个女人便收敛了笑容，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太尉，坐。”
坐着的女人仰头看着他，这样说。
“臣担不起昭仪的吩咐。”长孙无忌有些倨傲的说，“圣人不在，昭仪便不装了？”
“妾有什么好伪装的，”武昭仪嗤笑着，“倒是太尉一向伪装的好。”
四周沉默了下来。
“太尉，妾身很好奇一件事，你现在站在我前面会不会有一点害怕呢？”
武昭仪又笑了，问道。
“臣有什么好怕的？”长孙无忌正色道，“昭仪不过是侍奉圣人的御嫔罢了，媚上获宠，而臣是佐命之臣，臣......”
“哈哈哈，佐命之臣，”武昭仪笑得前仰后合，“原来太尉真的不觉得自己也是媚上获宠之人，同为媚上之人，不知太尉可否在妾身上学习到了什么？”
“学你？”长孙无忌被气到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动摇国本，置天下安危于不顾而为了自己吗。”
“看来太尉什么也没有学到，”武昭仪笑着，拿出了几枚铜钱把玩，“所以你只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走错一步都是深渊。”

武昭仪顿了顿，继续道：“太尉觉得妾动摇国本，那太尉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天下，而不是为了自己吗？”
“当然。”长孙无忌笃定的说。
“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呢？”武昭仪毫不客气的嘲讽着，“就凭你是顾命大臣吗？可惜你们这些人妾一概不屑，太尉的顾命大臣是怎么来的，难道午夜梦回之时，你真不会想起废太子吗？”
“他乃谋反的大错，与臣有何干系？臣即使是他的舅舅，也不能因此而保他。”长孙无忌面色发红，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气的。
“妾没想到太尉如今终于想起来，你是废太子的舅舅了，那为何当初他与魏王争斗之时，你不去保他呢？论亲疏，你是嫡亲舅舅，论身份，太子乃国本，天下共佑之，这是太尉不久前说的话吧？怎么，永徽年间知道这么说，贞观年间就不会了？太尉当年为何听之任之，后来又力保当今的圣人，你敢说，你不是为了自己？”
“臣当然不是为了自己，只是想让社稷安康。倒是昭仪，以下犯上，看了皇后所说的，诸多挑衅是真的。”
“她？不过是是黔驴技穷的小人做法，我有什么好挑衅她的，太尉莫要扯开话题，毕竟，妾今日所做的一切，所谓动摇国本的一切，都是向太尉你学习的呀，太尉功至凌烟阁凭你作为一个过来人的经验，给妾身指了一条明路。”武昭仪还在把玩着那几枚铜钱，一边把玩，一边观察长孙无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