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魔人长篇评析（三十一）一一卷六第十章(6)

先以老人和女招待的侧面描写开始，然后转入正面，这画面描述非常具有电影感。而且就两个旁观者的描写，也分详略，层次分明。
但他失手了。
他没能保护好自己。她用双手握住剑柄，近距离劈出一剑，切开了他的胸口和腹部。她随即往后一跳，转身避开福瑞普的斩击，随后砍向贾诺维茨的脖子。贾诺维茨的头颅向后落下，身体也瘫软在地。福瑞普跨过死者，迅速出剑劈砍。希里举剑格挡，然后转体半周，小幅度挥出一剑，劈向对手的大腿。福瑞普步履蹒跚地撞上桌子，快要失去平衡时，他本能地伸出了手。但他的手刚按上桌面，便被希里迅疾地一剑砍断。
福瑞普举起鲜血淋漓的断肢，仔细看了看，又看了看留在桌上的断手。突然间，他崩溃了。他重重地坐到地上，仿佛踩到肥皂滑倒了似的。他开始惨叫，声音像野狼一样凄厉而尖锐。
老人蹲伏在桌下，浑身浴血，花了片刻来聆听这段可怕的二重奏——女招待的尖叫声混杂着福瑞普无法自控的惨叫。
女招待首先沉默下来，以一声惊呼结束了不似人声的尖叫。福瑞普随即陷入沉默。
“妈妈，”他突然开口道，语调清晰，神志清醒，“妈妈……我……这是……我究竟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你要死了。”脸上有疤的女孩说。
老人仅存的头发都竖了起来。为了防止牙齿打颤，他咬住了自己的袖子。
小塞普利安·福瑞普发出努力吞咽的声音。然后，他便不再出声了。
周围一片寂静。
这里对希里杀死余下两个人进行正面描写，但也分详略——杀死贾诺维茨一笔带过，杀死福瑞普则着力突出了女孩的敏捷、狠辣、果断、冷静。
“你干了什么……”沉默中，旅店老板呻吟道，“你都干了什么啊，小姑娘……”
“我是个猎魔人。我在杀怪物。”
“我们会被绞死……他们会烧掉整个村子和这间旅店！”
“我在杀怪物。”她重复一遍，语气好像突然带上了惊讶，或者说，犹豫。
旅店老板呻吟一声，啜泣起来。
实际上希里这次复仇确实是有些欠考量的，这个村子承受不起这次复仇带来的后果。所以这个老板对这位出手精准的女孩只感到恐慌和害怕，没有感谢。
老人缓缓爬出藏身的桌子。爬行时，他避开了戴德·瓦加斯被劈开面孔的尸体。
“你骑着黑母马……”他喃喃道，“在漆黑的夜晚……抹去了身后的一切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