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roNoiR】当命运之轮将你我相连（中）(4)

那你呢...？
他回头，看着从被子里露出的毛茸茸的白毛，随呼吸安静地起伏着。只有我们两人是真实的，对吧。叶赤脚走回床边，钻进被子，下定决心般闭上了眼。
天台的风很大，吹得葛葉睁不开眼，他眯着眼看叶走到天台的边缘，然后手一撑，站上了缘台。高空风把叶的衣服吹得翻飞，浅棕色的头发扑在脸上，让葛葉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他的动作带着决绝，让葛葉没由来地感到悲伤。
“叶，你要做什么！”葛葉对他喊道，语气满是焦急。
叶没有回话，他只是朝葛葉的方向蹲下，向他张开双臂，目光平静无波。
“我无法向你解释，谢谢你，让我无数次爱上你。来一个最后的拥抱吧。”叶将手张得更开。
今夜很美，群星闪耀，城市的灯火也灿若繁星，叶就立在两者的分界线上，摇摇欲坠。“你真的，想好了吗。”葛葉神情复杂，他不明白叶这么做的目的，却以外的没有阻止，因为他好像本该记得些什么，当捡起模糊的记忆时，站在那里的，会是他自己。葛葉走过去，在他旁边翻上了缘台。“不、”叶收回双臂，眼中显露出惊慌，“葛葉，你下去！”

葛葉任由风吹乱自己的头发，他轻轻跪在叶身前，倾身拥住了叶：“你总是一个人在沉思，对着城市发呆，对着我发呆，还常常露出悲伤的表情。其实我都注意到了。我总感觉你像是这个世界的旁观者，行踪让人捉摸不透，就像我第一次在车站遇到你，明明你的家就在身后，你却不愿回去。”
“别说了...”
“我很好奇，但我不想打探，如果这是你的秘密，它就应该被藏好，就像我不知道自己对你的熟悉感从何而来，或许与生俱来。”葛葉的声音是与平日不同的认真，像是雨幕，让人沉浸。“我一直很安心，因为我能感受到你对我克制的爱，爱是藏不住的，叶，就像我爱你一样。刚才我突然冒出一个念想，好像站在这里的应该是我而不是你，你在替我赎罪吗？”
两人的侧脸相贴，体温透过皮肤渡给对方，他们就是彼此唯一的救赎，“我不愿这样。”
他站起身来，对叶绽开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连虎牙都露了出来，“我想我的死是有意义的，如果你执意要离开，我就和你一起去。”他将叶冰凉的手握在手心，“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