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2)

“我……我应该是撞到……撞到一棵小树吧。”
车缓缓地移动起来。像压到什么东西，车底下传出清脆的断裂声。
“是树枝被掰断的声音啊，果然是撞到一棵小树上了。”
“砰！”
女孩被吓得摔下了书，转头看向母亲。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反正和我们没关系。”
“我要去看看。”
女孩站起来，走向窗边。母亲连忙放下手里的苹果和水果刀，朝女孩跑去。
“别开窗啊！风会刮进来！”
男人与身穿黑衣的人分开后，走进了一家灯火通明的茶馆。
“老板，来壶普洱茶。”
“好，稍待片刻。”
不久后，老板提来一个茶壶和一个茶杯。
“慢用。”
“多谢。”
老板走回前台，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嗑着瓜子。男人望着玻璃墙外的无边无际的白色，啜饮着热气腾腾的普洱茶。
如果能多点客人就好了。
如果能一直无人就好了。
不知何时，风雪停了。

“风雪停了，客人应该会来多点了。”
老板喜上眉梢，男人生硬地笑了笑，掏出钱放在前台上，走了出去。
“欢迎下次光临。”
“我想去看看那时发出‘砰’的声音的地方。”
女孩用她娇小的双臂抱着母亲。
“还要去买菜啊！回来再看！”
母亲挣脱开女孩的双臂后，扯着女孩的衣服，拉着女孩走了。
司机靠在一家店的门旁，左手夹着一支正在燃烧的香烟，右手拿着手机。
“哎，为了帮你送货，车撞到了树，这钱多少要给一点吧，喂……”
司机把手机塞进裤袋里，抬起头，猛吸几口左手夹着的烟。
风雪后的街道是寂静的，道路两旁的大大小小的楼屋，披上了圣洁的白衣，楼屋上紧闭着的玻璃窗折射着中午温暖的阳光。
男人在路旁行走着，忽然停了下来。
“哪户人家这么倒霉，衣服都被吹下来了。”
一地的白雪里，一身黑衣躺在一旁，显得尤为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