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是胜者（序）(2)

“才不是怪物，我是魔王。”
口齿不清的低沉不满声音从缭绕的灰尘对面传出，伴随着霹雳啪嗒，不妙的骨头移动修复响动。不管愿不愿意相信，最糟糕的结果都即将……不，比地狱更加深沉的恐惧对着世界宣判——人类输了，数千年的祈愿输给了魔族史上最仓促诞生的魔王。
不可能！
勇者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可是他引以为傲的身体不堪重负，甚至遭到了从未诞生过的俱意席卷。
他无法抬起头，希望时间就此停止……往更早的地方返回——不该贸然进行最后攻略，不该接受讨伐魔王军的任务，不该成为勇者……人类就不该成为魔王的敌人！
如果此刻求饶的话，如果放弃尊严和立场……
悔恨、不甘的泪水模糊了勇者的视线，勇气的加护使得他不断徘徊在战斗与放弃的边缘。
思考加速的时间迎来终点——魔·王·来·了！
“你竟然还藏着这一招，如果不是我——换成历代魔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该死翘翘了。”魔王擦擦脸上的灰尘，若无其事的赞叹勇者全力一击。
“……”
“事先声明，我已经不打算饶过你了，无论如何我都会砍下你的人头。”魔王恨恨说着残忍的话。
在勇者出现的时候，她曾经许下勇者若是投降，就对他过去对魔族的敌对行为既往不咎。

万事休矣——双方都明白此刻的状况。
魔王虽然不是毫发无损，不，似乎消耗相当大，连能够无视大部分魔法的黑铠都没有再生，但是最重要的恢复能力几乎是满值，过不多久就能复原如初。
相比之下，勇者这边只剩下残破的圣剑对他进行杯水车薪的补充，负责支援的神官早已在刚才的一击余波中失去了意识。
“请放过我的同伴们。”
即使如此，勇者还是战胜了心中黑暗肆虐的恐惧。守护世界，守护人类，守护身后人们是他的使命。
勇者昂然赴死，身后身负重伤，断去一条手臂的女战士痛哭流涕，她还有很多话没有说——所有设想的未来蓝图，失去勇者的存在，全部都会崩塌。
魔王没有嘲讽，亦没有点头。
她握住圣剑，毫不费力便强夺过来。尽管残破不堪，但作为历代勇者认证的神器，早就成为魔王讨伐队一员的圣剑耗尽最后一丝光芒之力，灼痛魔王的掌心。
对于圣剑的反抗，魔王不以为意——她很久以前就想把这把碍眼的剑给弄到手。真想亲口告诉前面那些不敢正面抗衡的魔王：圣剑不过如此。
魔王举着闪耀坚毅光芒的圣剑，宛若羞辱似的保留最后一点光明之力。
“勇者啊，我在这里等了你一百多年了。你知道我最想看到的一幕是什么吗？”
魔王露出孩童般纯洁的笑容——这是勇者，人类第一次与这一代魔王正式见面。没人告诉过他，魔王外表上是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