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章5节·男人最容易因为这样的姑娘劈腿(2)

这类事业单位多是如此，几十年来，一些重要的科研机构以及老三线的厂矿，为了保持下一代血统的“优良”和机构的稳定，从来都鼓励内部消化。在西部某个重要的军事科研单位，更是只允许男飞行员与女研究员结婚，以求创造出更优秀的“接班人”。
与之相比，我们自然算不上“优秀”，但厂里向来是这样的传统，我在检讨中否定了“办公室恋情”甚至“体系内婚姻”的历史性与发展性，无疑是给领导们出了一个难题。这是我之前没有预料和判断到的。
“不是说不允许你在厂里谈恋爱耍朋友，但是你不能朝三暮四，过于风流，我们要时刻注意这样的行为对我们系统在社会上造成的影响。”薛书记语重心长：“你和黄慧娟如果是真心相爱，组织上和厂里是允许的，支持的，但你不能在外面招惹太多是非。”
“我知道了。”
“昨天还看见你那个小女朋友来厂里了，这个关键时候，你一定要处理好。”薛书记是在提醒我，在这个时候必须要断掉与初儿的关系。当然，自由恋爱已经随着封建王朝的破灭而发展了百余年时间，所以薛书记并不能用强硬的手段让我放弃初儿，于是他的话说得委婉。

但我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放弃，即使有许许多多双眼睛在等着我放弃：牺牲我一个人的感情与欲望，来维护一个厂甚至一个系统的声誉与尊严，是任何一个和一班领导都愿意也乐于作的决定。
我沉默。
“黄慧娟是很不错的一个女同志，据我所知，你们的关系也很好，她对你也很喜欢。”薛书记这句话可能是推测，凭着多年政治教育与管理经验的推测，也可能只是一个委婉的命令。但无论如何，他是说到了点上。
“你今年多大了，有二十六、七岁了吧。”他问我。
“年底满二十七岁。”
“不小了。”这句话让我明白，我可能将成为一场“政治婚姻”的棋子，不能说是“牺牲品”，因为至少我与黄慧娟都彼此有着除了欲望之外的真正的感情。
很明显，在厂里看来，既然这个事情已经出了，还不如“顺水推舟”、“将计就计”、“成人之美”，直接促成了我与黄慧娟的恋情，一能从组织上对我加以监督，二来又可以提醒后来者与跃跃欲试者，三则可以表明企业和领导的“宅心仁厚”。因为这样的一件事情，并不足以将我除名，将我驱逐，如果断然对我进行制裁，只能引发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