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小确幸（11）(3)

“哥，你这是？你这是洗了个澡儿吧，有那么热吗？”已经坐下来扒拉饭的九泰睁大眼睛，看着一身是水的孟鹤堂，疑惑地问。孟鹤堂悄悄瞥了一眼凉椅上的周九良，那个人端着一碗白饭，吃得津津有味，他泰然自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孟鹤堂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淡淡地回应道：“辣椒确实挺厉害，我吃得浑身冒汗，去拿凉水镇了镇。”
周九良扭头盯住他，抿着嘴冲他坏坏地挤了个眼，孟鹤堂不理他，没心思吃饭，也不肯回到原处，就虚虚地坐在侧面的凉椅扶手上，拿起遥控器转来转去地玩儿，听着他们三个闲聊，耳朵里捕捉着那个在意的声音。
夜曲，因为一屋子年少的欢笑，活泼极了。
过了两三天，傍晚下班，周九良给自己的理由是去看一下那个奶奶有没有来，直接就往孟鹤堂家的方向走去。
菜市里面一排一行水泥垒成的摊位都是要收费的，基本被水果，肉类，和蔬菜贩子这类成规模的商贩租赁着。剩下规模小一点的那些人，就在空档的地上摆摊，只要交管理费就可以。再小一点的买卖，挤不进菜市，就在门口，依次占个位置。

老奶奶岁数大了，争抢不过，守着的菜卖相又不好，所以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都快下市了，也没卖多少。周九良转了一圈儿，才找到她。奶奶见人来了，抬起昏花的眼睛热情地招呼，一看是周九良，老人的脸便笑成了一朵花儿，一把拽住周九良就开始念叨：“好孩子啊，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每天都来呢，等你都没等到！今天下班早吗？来，拿个袋子来！上次你走了，我这心里啊，一直安稳不下来，我还能干，不能占你便宜不是！今天，这些菜你都拿去，来，帮奶奶一起装起来！”
老人掏出几个皱皱巴巴的塑料袋儿，招呼周九良一起装。周九良一边装菜，一边温和地说：“奶奶，您真的不要客气，我买菜是真的需要的，您安心卖给我就好的！我家里人多，吃得也快，您的菜很新鲜，很好吃，大家都喜欢呢！”
“喜欢吃就好！奶奶就怕你只是可怜我，要是这样，那我是不给你的！”老人别看岁数大，手脚还是很麻利的，很快就把所有的菜装好袋子，系在一起，递给周九良。周九良连忙掏钱，被老人用力按住，老人板起脸，严肃地说：“好孩子，我知道你心眼儿好。可是我真的不缺钱。你要是有空，常来买点菜就好。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今天这些菜，补上次的钱还不够呢。你要是这样，那我就不卖给你了，钱还给你，你以后也不要来买我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