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MÆN(3)

“我以为我已经够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她的嘴角渐渐扬起一轮病态的微笑，覆盖着一个癫狂自我的媚态。
“容我为小夕介绍这里，这里是我躯体的‘里世界’，我习惯以‘秩序失乐园’来称呼这片可怜焦土，这个词语是出自一本宗教书籍，小夕为什么是无神论者呢？”
“就如你的取名原因一般，我可不喜欢遵循无聊的规则。什么创造秩序的众神，不过只是人们虚无缥缈的臆想罢了。”
秩序？愚蠢，所以我才会如此接近冷静的疯狂，这也是厌恶秩序的代价，承受“自我”的筹码。
焰火烧得正旺。
锁链毫无前兆地化为碎片，然而那些眼眸并没有随枷锁可怜地消逝在我面前，而是飘向燃烧的红天，我能感知到，它们潜藏在了这个世界的第四面。
她手握的弓化为了一缕灰烬，世界的火焰也随之温和了些许，其实这片红炎看似汹涌骇人，实则只有恰到好处的暖意而已。
“可我相信神明，也相信这个世界的秩序，人们相遇的几率，以及纷争纠葛的燃起，都只是在这条秩序链下整齐行进。世界的意义只存在于世界之外，我们的存在也只是通过外在的感知而能够得以确定，因此，世界的意义就在于观察着整个世界的物体，也就是我所定义的‘神明’。”

“那这‘神明’岂不是太过廉价了？”
“信仰是由信徒定义的，能够被他人定义为‘神明’，他的闪光点恐怕会比常人更加耀眼。”
“不是很想再思考复杂的问题。”
我亮出了自己的盾牌，以作话题的结尾，然而她接下来的心声，令我不禁一震。
“你原意成为我的神明吗？”
“？”
“有信仰的人，脚步会更稳。为他人付出很多，老实说，这样的人可没办法长久而又坚定地站稳。”
她单膝下跪，模样无比虔诚，在这混沌般的土地上，竟有誓言的光芒。
“您也看到了，此地的狼藉就是我心底的丑陋投影，越是释放热情，得到的回应就越难让我满意，旁人也很难在你愤怒的表象下体会到你柔柔的暖意。这种纠纷无穷无尽，早已击溃了我幼稚的初心。小夕立足于此却不怎么过于疲惫，你是能真正知晓我‘意义’的存在，便在这一点上对于我来说，小夕是优于其他生命的存在，自然可以得到我的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