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生螺旋——赡养协议（三）(2)

剧烈的喘息声。从巳心中的不安正在肆意生长。
“乞安，是这样吗？”从巳冷冷盯着面前的大男孩，幽怨的像一个发现男友出柜的小女生。
“这什么玩意儿嘛。”这太荒唐了，简直就像是郑笗泽讲的那些俗套小说一样，“下一句估计就是‘不，你听我给你解释！’的俗套对话了吧？”
“凡六。”简单的两个音节之后，从巳只觉得自己背部剧痛，尽管早有准备，但那种痛彻骨髓的实质质感仍是让人难以忍受。
“咳，啊。”从巳哀嚎着从床上滚了下了。
“呼呼。”从巳溺水般完全湿透，无力地靠着床脚大口喘气。从巳费力地摸索着后背的皮肤。幸而那里除了粘糊糊的汗渍以外什么都没有，没有血水，没有外翻的皮肉，没有外露的脊椎骨，当然更没有破体而出的“凡六”。
从巳已经连续两个月做同一种梦了。梦里从巳的身份一直不变，一直是那个“铁面无私”的“青春期”判官。可身边那个老人却始终容貌未改，从巳觉得他肯定是个难缠的角色，但他内心深处却有着异样的感情。

这个现象是有学术名词的，叫“通感”。是只出现在血统极高的“半神种”当中的生理现象。具体表现为“以第一人称的视角间断性的体验先祖‘新神’的某些经历”。现如今“裔族”和“半神种”通婚已久，“裔族”家庭里出现一个能“通感”的后代也不奇怪。教练只是简单嘱咐从巳要在醒来以后记录前一晚的梦境内容，仅此而已。
但真的是仅此而已吗？别的“通感”案例从巳不知道，反正他自己是感觉是挺痛苦的。从巳，或者说梦中的“他”心情不能有大起大落。否则... ...从巳至今还记得那毫无防备的第一次。
大约一个半月之前那让人难以释怀的第一次直接把从巳干废了。他趴在床上整整一天不敢动弹。背部撕裂般的绞痛迟迟难以消退。最后还是教练亲自过来，骂骂咧咧地给他背上涂了点不知道是从哪搞来的药膏。
从巳他也不傻，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受伤，这只是教练的心理暗示，可这个偏偏管用。
之后的几个月里从巳又有过几次类似的经历，这一度让从巳对睡觉产生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