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憨——(2)

雨并不算大，但却轻易地将她的头发衣服淋了个透湿。随雨而来的还有夹着雨丝的寒风，无情吹打在她那单薄的身躯上。
她的手里抓着一个玩偶的挂绳，另一只手上攥着一张合照。上面棕发棕眸的女孩子带着温柔，黑发红眸的女孩子笑得肆意。
那是她们最后的照片。
那个时候，应该注意到的……
她脸上那已经所剩无几的血色。那越来越微小的声音，那虚弱到走路都成问题的身体……
为什么……没有察觉到呢？
yousa在雨中踉跄，像那些喝醉了酒的人们一样东倒西歪，魂不守舍。每一步都像是踩着棉花，使不上力，也站立不稳。
那双平日里精灵般酒红色的眼眸里，看不见光芒，只有空洞和茫然，好似一具行尸走肉。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们都认为她活不了多久了，甚至早在一周前，她的生命特征就已经微弱到了随时会消失的地步。换句话说，那时候的她，每多活一秒都是一种奇迹。”

“说来也真是奇怪，明明她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却还是凭着一股子执念抗拒着死亡。居然还能够保持较为清醒的头脑，还可以与人对话，一点都不像一个将死之人。”
“可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没能撑过昨天晚上，我们赶到的时候，她已经进入回光返照的阶段了。”
“我们拼尽了全力抢救，可她本就是凭着一种执念勉强维持着生命，我们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不过也许是完成了什么心愿一样，最后回光返照的时候，她是带着释然和微笑离开的。”
医生说的话，现在还回荡在yousa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都到如今这会了，她如何还能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呢？
她请的假，正好就是昨天下午到期，必须要回去工作的啊！
寒风呼啸，风力在这个瞬间陡然增强了一倍不止。yousa没有防备，被寒风吹得一个重心不稳，跪倒在朝向公路的街道上。
那张合照，也从她的手中脱落，安安静静躺在她的面前，被雨水打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