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何/何尚】无题(2)
“嘿,你还记得我三十岁生日那天吗?”我对着对面的墙壁说,假装他就在我面前。“内天啊,你一大早就起来了,嘴里嚷嚷着什么三十而立四十不惑,讲真的,我真为以前觉得你在语文上没什么造化的认知感到抱歉,哈哈”我笑了笑,但笑完以后,孤独感像是趁了空,夜好像更静了,更黑了,之前在一次又一次的眼泪,一次又一次争吵,一晚又一晚的重复中积累凝固的孤独和绝望亦或是愤怒一下冲上心头,可我哭不出来,只是觉得疲惫。
我抬头看月亮, 它被云雾遮住了大半, 正处于若隐若现的状态。我本该拿起画笔和纸去勾勒它,但此刻我却连抬起手的动力也没有。我的身体就这么倚着墙,一动冰冷的触感就告诉我我还活着,可我的灵魂昏昏欲睡,像一潭死水。我不知道这是否是因为他,但目前能想到的解药只有他。
天色渐渐变浅,我知道之前已成为昨晚,新的一天已经来临,我无能为力。
我还是望着窗外,陆续有声音从别的窗户传出,有的甚至已经开始做饭,香气飘满四周。突然,天上打了几个响雷,紧接着便是粗线般的雨滴。我有些诧异的看着,少有如此猛烈的春雨。
我正要拉上窗户,却听到了他的声音“文博儿,去看江吗?”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还是那个摩托车,还是那身黑的衣服,还是穿着我给他买的鞋,还是头发乱的一看就是在被子里滚了很多圈,手里也还是那个头盔,唯一不一样的是眼下一片乌青和沙哑到几乎听不出来的嗓子。我没有回答,就那么看着他,他也就那么看着我。突然,我跑到卧室里随便拽了个外套,连拖鞋都没换就出了门一气跑到楼下。他好像早就猜到,戴上了那个头套,带着我跨过半座城。一路上没有几个行人,水模糊了我的眼眶,刺痛感让我一时分不清这是眼疼还是心疼,我脸上的究竟是泪水还是雨水。但我想这不重要,如果你硬要我给出个答案,那么非得是何健用手把我脸上的水拨开,亲吻我,才是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