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子修(2)

一直以来他对北方的瀚州草原都充满向往。
“师兄，让子修一个人到外面去真的没关系吗？”沈碧流小心地看着澹台明灭。
“只要他不暴露龙族的身份，那问题应该不大。”澹台明灭回答道。
沈碧流担忧地问道：“如果不小心暴露了呢？”
澹台明灭睁开眼：“那就看他的造化。”
他继续说道：“龙族的事，我们作为外人也并不了解多少，也许他自己照顾自己会更好。”
“是，师兄。”沈碧流答道。
澹台明灭手下有一本案卷，是为《百世歌》，是从前淳于易写的。
里面是一些短句，记录了淳于易对后世的推演与预言。
而澹台明灭最近在看的是这几句：
“双月之年，
暗月既出，
黑翼翱翔，
白羽式弱。
七十八年，
当防谷玄。”
长关七十八年之后，也正是今年，根据歌中所说，今年九州大地上将出现一个不稳定因素——谷玄。
然而天空似乎被浓云遮住了，故而澹台明灭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观测到准确的星象，更因此无法有效地推算出谷玄出现的位置，澹台明灭是理解的，他认为，谷玄的力量是强大的，星象被遮盖正是谷玄保护自己的一种表象。一切如同星象，被迷雾所掩盖。

但澹台明灭还是多少推演了一下，他粗略地估计出谷玄系于一人之身，正如多年前的“黑翼”向翼翅一样，然而他也不能有十足的把握这一次的一切正如向翼翅那次一样。
对于谷玄的真实面目，澹台明灭有过多种设想，但一切最终如他扔入箱箧的纸上画像，长叹一声，无法可想。
而想起羽族，澹台明灭不禁想起另一个传闻来，那个传闻不知来自何处，在九州民间飘零辗转，似乎是众多无稽之谈的一种，却留在了澹台明灭的脑子里。
那个传闻是这么说的，“异族人的血融合于青颜色的神，最美丽的女子爱上错误之人，龙鳞因韶光而闪耀，吹落的雪在九州大地上，最善的与最恶的不在一处。”
在澹台明灭看来，这段歌谣讲得没头没尾的，也没有任何明确的指向。虽然模糊不清、指向不明是大多数此类寓世歌谣的特点，但正因为是不实的谣传，修炼之人往往能从其纰漏之处突破，识穿谣言的真相。可是这首歌谣，给人以谣言的印象，却没有实质的可突破点，这在严谨的澹台明灭看来，有些可恶。
这首歌谣中有一句“龙鳞因韶光而闪耀”，比较明显的是指向龙族，而说到龙族，澹台明灭又不能不想到欧子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