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菜—缅怀童年感(6)

“喂！小丁，还在家吗？”
“嘿，在这呢。不会吧？你作业又没写啊？还准备来我家抄呢？”小丁在一处角落发出了声音，指着小马。
“唉，谁叫你爸妈常常不在家呢，在学校太危险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帮女生不借作业本看就算了，发现抄作业还要告老师，太危险了。”
“就贫吧你，快点抄，完了一起走吧。”
“一定一定。”小马抽出一个板凳，蹲下去，趴在板凳上面开始了日常的学习工作。
“小余，又要拜托啊！”没抄一会，小马就停下来递给我那六个硬币，用笔指了指肚子，同时还又用脸挤出无奈的可爱表情来。
我接过了钱，油腻腻的恶心，像是人的呕吐物。我踏过门口的浅浅的洁白的积雪，又跨上了我的格朗车，又骑着出发了。
今天已经是生机勃勃了，满街的人流动攒动。收破烂的用唱腔在招呼着路过；面馆的香味肆意着飞出；服装门面的五颜色彩描绘着从衣橱溢出；理发店的长发短屑剥离着纷纷从头顶落下……一切都可爱非凡，但唯独与这雪天格格不入。
我停在一家卖手抓饼的摊位边，排在买饼小孩的队伍之中。卖饼的阿姨一手摇动手腕，翻滚起手中握着的一把铲子，不断挪动着黑色煎平板上的饼；一手熟练抓起一些香葱和腌榨菜如雨般洒在饼面，还单手打了一个鸡蛋和在饼里。从饼上冒出的香味和溢出的蒸汽混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团浓浓的雾气，阿姨就在在一片朦胧之中低着头，拢着腰，像台机器一样不知疲倦，毫无错误的工作着。

等到我的时候，我要了一个加了鸡蛋和火腿肠的饼，不一会工夫饼就好了我递过一把硬币，接过热饼，将装饼的塑料袋子套在车的把手上，掉了个头便驶了回去。
在离小丁家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远远看见小丁家门前的雪地蹲着两个影子。他们用手在地上吧啦，剥开了一层雪衣，又用手从当中捏住了什么，然后就像发现什么宝藏似的，高举起捏成拳状的手，雀跃高呼起来。
再等我驶近了些。他们又对着我挥臂大笑“喂！小余，快来快来，发现好东西了，太多了，就在这片地上，都是呢！”
“什么呀！小马，你作业写完了吗？别拿着笔就溜出来啊！”我被这欢快的气氛感染，着急停好了车，拿下了饼，朝着小丁家的那片雪地跑了过去。
在我踏上雪地的第一步，我甚至怀疑连脚印也没来及印上，就一下脚底打滑，左腿出溜往前失控横冲，狠狠摔在了地上，扬起了一场阵雪——自地上下起，又飘零到地上。
“啊哈哈哈哈嗝啊哈哈哈哈……”不远处笑成一片。
我的脑袋被摔成了一片空白，只是痛苦地呻吟起来，手捧住被摔瘪的屁股，摩挲着痛处。然后，手又碰到了硌硌的东西。我将其拿了出来，举在眼前，才看清原来是一个一元硬币。再看向前面，小马和小丁手里也同样握着硬币，而且不止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