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章六(8)

“晓……”
陈晓刚把最后一件衣服穿好，身后就传来了刚刚睡醒说话还不清晰的白凪的声音。他回头看去，瞄到白凪慢慢坐起便又把头撇了回来。
“你……你你醒了？那……那……那那个……我我我……我先去去去……洗漱了……”
陈晓双腿微微发抖，手心里直冒汗。
“嗯。”
当听到白凪的“嗯”时他的反应就像老鼠听见了猫的声音，吓的迈开腿就要走，步子大扯着淡，刚迈出两步就撞上了自己的手拉开的门的门边棱。
“嘶……疼疼疼……不对，我为什么要跑……”
这一撞让陈晓顿然意识到不能撒腿就跑，显得跟做贼心虚一样。于是他强装镇定的开了门。出了房间，陈晓先是看着地板呆滞了一会，然后带着一脸凝愁的表情晃荡到了一楼客厅，杵在那儿回味刚刚看到情景。少时，陈晓回过神来看了眼一旁的餐桌，见餐桌上放着防蝇罩，说明陈松已是吃过上班去了。他掏出裤口袋里的手机看了眼时间，九点四十九。放回手机后又晃荡进了卫生间，牙刷上挤上牙膏，漱了漱口，就咔嚓咔嚓的刷起了牙。这头陈晓正刷着牙，那头白凪抱着一堆衣服进了旁边的浴室。

哗……
淋浴头的水声响起。陈晓漱净口中白沫，洗过油垢脸庞，他盯着镜子中的自己。
“为啥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为啥？”
为啥？他盯着镜子都好一会了却一直想不出个成果。无果。他接着又晃荡到了厨房，厨房里的粥还是温的，陈晓打上一碗走到餐厅并收起了防蝇罩。陈晓眼神恍惚的看着眼前的小菜，那头响起了洗衣机的嗡鸣，眨眼瞬息，白凪已然坐在旁边的那一座喝起了粥。
“那个，我们是不是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做吗？”
“你是问‘那件事情’吗？”
陈晓没有接话，默默地只喝粥不说话。忽然，他的嘴角莫名其妙的微微上扬，「虽然我是没有任何记忆了，但给我一点时间，我应该能放下过去，而且也该承认这个有些难以接受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