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NO同人——发生在一片东方大地的事（3）

今天的炮击和往常不太一样，完全不是之前如同例行公事一般的半开玩笑的点点炮声，而是一片隆隆的钢铁风暴：烧红的弹片在坑道上方飞舞，混着浓烟和热浪席卷着大地，师团直属的150mm重炮不要钱似的做着齐速射，仿佛铁拳在锤击着阵地和坑道，有的防炮姿势不到位的战士把胸口和头贴到了地面上，内脏立刻被震伤，甚至永远定格在了那个姿势，成为后来者的反面教材——如果有后来者的话；105mm和75mm的炮声夹杂在150mm重锤一般的巨响中，成为整个战场的主旋律，虽然响度上不甚震撼，但鞭炮一般的爆炸频率让人庆幸于地下的平静和美好；一些不幸的阵地已经塌陷，里面数以连排计的将士被活埋在猫耳洞中，后面幸运的人能在黑暗中度过余生，而有些人会被后续冲锋上来的日军发现，等待他们的将是非人的折磨，如果他们身边没有手榴弹的话。
而如果能在这样一场人间地狱中仍然可以保持冷静的话，便会发现这场炮击除了火力密度之外，与之前还有更大的区别：这场炮击遵循着严格的纪律。看似杂乱的150mm炮声实际上非常有规律，每个地方的炮声都是等间隔响起6次后便消失不见，且每次炮声响起，都是相隔非常短的两声，而这些巨炮的目标往往是已知的反坦克和放空阵地，以及后勤补给的中转点，105mm炮被用来轰击标定的坑道入口和暗堡群，同样也是火力覆盖一个基数后便改变目标，75炮则盯着坑道通风口和露天战壕开火，并兼顾一点点拆除铁丝网的工作；除了针对混凝土目标使用碎甲弹，对坑道内重要战略目标和兵站使用穿甲弹外，其他的炮弹清一色的都是高爆榴弹，而当一个基数临近尾声的时候，105mm还会对一个区域进行燃烧弹的火力覆盖；试射，校射，半齐射，齐射，急促射，每轮炮击的步骤分得清清楚楚，丝毫不像之前那样想怎么开炮怎么开炮，坑道里这群人很久都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日军了，上一次可能是在宜昌保卫战的炮火准备，但那次的炮火密度完全不及重庆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