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向小说】楓守の庭#贰(6)

『喂，你有在听吗？』面前这个女孩开始打断我的神游。
『啊？哦，刚才你说什么来着？』
『我说你那儿咋回事。』她拿咖啡勺指了下我缠满绷带的右臂。
『哦……以前发生了一次事故，只是使不上太大劲了而已，还能用。』
习惯了，能用就行……
『那好，现在我来给你安排好之后你主要接受的委托任务类型。』她拿勺子漫不经心地搅着咖啡，垮着脸抱怨着『嘁，那个兽人，怎么还不回来……我又搞不来这个……』
她起身从旁边的圆桌上的山里掏出一个笔记本，看起来像是要给我瞎安排了。
『代课教师，死亡调查，怎么样？』
为什么突然说出两个感觉根本不搭边的类型……
『你上的大学是师范类的对吧，已经毕业了？』
『已经毕业了……』
『专业？』
『历史。』
『那就，嗯……历史老师，就这么定了。』她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害怕死亡吗？』
怎么一开口就是死不死的，虽然我有过自杀的想法但是在这种场合下突然来句死不死的还是很让我感到别扭。
不过……死亡吗？
如果说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是那场校园暴力事故，那与死亡距离咫尺的便是七年前那次离家出走之后三个月的垂死挣扎。

离家出走之后，正是十一月寒冬。
我冒着大雪背着一个装着水和饼干的黑色挎包摔门而出。由于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我只得沿着铁路踽踽独行，从几百公里远的花咲出逃到了这里——枫舞，一路上我曾在蝉鸣当过一个星期的打工仔，在雪见做过街头卖花的风雪人……时间刮来寒风，降下冬雪，把我的家庭苦痛送至了千里之外，却把孤独作为交换送到我手里；到了雪见之后，我便在一家叫「初雪」的咖啡厅里做了服务生，我也是唯一的服务生，店主是和我一类人——都是狼兽人，他长着黑色的毛，脸上戴着一副看着度数就很高的黑方框眼镜，吻部常常留着一点点胡渣，我时常看见他穿着咖啡厅里的人该有的西式黑白衬衫，看样子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雄性兽人，如果不管他的胡渣的话整个人都表现着整洁和干净利落。
『上坂先生，你觉得守护要抱着怎样的决心？』我在一天下班时询问道他。
『突然问这个？啊，我已经什么都不剩了嘛，我觉得我现在活着，只要能找到丢失的孩子、再和他们一起生活，管他缺胳膊少腿还是安然无恙，我都会选择不留遗憾地结束生命吧。对我来讲，找到心爱的人然后常相伴左右，就算是我先离开人世，能一直陪着他也算是一种决心了吧。』他习惯性地把手放在太阳穴轻挠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