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猫鱼丸】【润玉x楚晚宁】第46章(3)

荼姚被问得无言以对，她怔怔地看了润玉半晌，身子有些软，却又努力支撑着不让自己失去最后一点气势。可瞬间惨白的面色还是让她看起来势弱了大半。
半晌，她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怎会如此说？灭亡人族简直是无稽之谈。”她垂着眸，不敢去看润玉冰冷的眼神。
润玉的情绪也平静下来，语气没有什么波澜，但却被悲戚包裹着：“楚晚宁问我，是不是瞧不上人族，是不是一直憎恨天道偏爱人族？”
荼姚的语气软下来：“你别听他胡说，天道始终偏爱的都是神仙，人甚至连妖都不如，嫉恨他们作何？”
“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说这虚情假意之言。千百年来，每一个神仙奉行的都是各司其职，维护六界平稳安宁。天规严苛，甚少有仙敢去触犯，而那条条仙律之下遮掩的是天道。”他叹口气，“有什么用呢？这是诸天神佛都心知肚明之事。天道对仙越来越严苛，可是对人，我们以为的蜉蝣却被纵容着，甚至供给仙魔妖鬼的灵气和浊气都要人来产生......”
“别说了，别说了！”荼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听到这里更是疯了一般吼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说中了你的目的，是吗？你，你们，不是要与人为敌，是要和天道为敌！”
“！！！”荼姚的眼睛睁得滚圆，狠狠盯着润玉。
“你不恨吗？”她缓了片刻，面容突然变得狰狞，几乎是歇斯底里，“天道不公，凭什么那些可怜虫可以活得肆意洒脱，精彩纷呈，而我们这些九天之上的神仙，要活在这座牢笼里。这九天之上有什么？除了空荡荡的宫殿，就是抓不住摸不着的雾霭白云。以往，神仙还可以自由来往人间，如今，待不了十日便会灵力枯竭。从前，起身回生，移山填海对神仙不过是动动手指的易事，现在呢，润玉你想想你为了救楚晚宁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你敢回忆吗？”
这种心理暗示让润玉打了个寒颤，似乎再次被天惩凌迟。
他不敢回忆。
“可是灭亡人族，你可曾想过众仙该如何？”
“我从未想过将其杀尽，不过是给个教训罢了。”她未说这教训给谁，可是润玉知道，是给天道也是给人类。
荼姚深呼吸几下，逐渐平静下来，她的声音放缓：“润玉，所有真相你已知晓，我虽有野心，但如今已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内，兴不起什么风浪了。你也到此为止吧，和锦觅取消婚约，赶快带着楚晚宁去南海仙岛寻到司命星君安顿下来，从此后再别过问人间事了。”她掷出一串红色的手链，其上还有两颗灵火珠，“这串灵火珠本来给了那些蠢人应急，没想到他们布置天裂时，竟自作聪明多用了一颗让你查出端倪来，所以我要回来了。如今，我也用不到，你留着傍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