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Orpheus 01(4)

我想亲手杀死“伊甸之蛇”。
哪怕那会让我失去自由，失去生命，甚至于牺牲他人，我也在所不惜。因为我已经失去了我的妹妹，也就没必要再去思索有关这世界的事情了。
“你就真那么在意你妹妹？就因为你妹妹死了，你就要使用各种方法去找到一个能够犯下像恐怖袭击一样的案件的人或是组织？这场灾难般的案件落下帷幕的时候，被夺走至亲至爱的不止你一个人，可是会想到通过像我这种做着肮脏的‘万事屋’工作的人去实实在在地调查，并且规划复仇的，只有你一个，不是吗？”乌鸦从地上捡起一本看起来很厚的书，用书脊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头，看起来非常困扰的样子，我看见那书的封面上用烫金的字体写着《Le Comte de Monte-Cristo》，是我不能理解的语言，从感觉上来推测大概是法语，“我说，你就没有父母吗？你现在这个样子，怕是有好多天没回家了吧？你父母不会担心你的吗？”
“我父母不在无存，只有我和妹妹住在这里。现在她不在了，我回不回家还有什么区别吗？非要我去直面那空旷寂寥的房间？非要让我在那个环境里不停地意识到我永远失去了她吗？”听到乌鸦的话，我站起了身，咽下一口口水，依靠着那轻微地“咕嘟”声，体会自己仍存在着、同时却又逃避着直面悲剧结束后的惨淡人生的事实。

生活从来都不是戏剧，并不会和悲剧一样迎来收尾的时刻，死亡不过是终点，从来都不是结束。
像我这样懦弱的人，是没法鼓起勇气面对那种痛苦的，我只能依靠其他的事物，例如仇恨，支撑着自己继续走下去，然后把所有的视线全部集中在面前的那个目标上，刻意地忽视周遭那鲜血与死构筑起的高墙。
“我说，你是不是把所有的心智全部集中在了为妹妹复仇这件事情上？”乌鸦仿佛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一般，对我如此说道，“且不说你的复仇能否成功，你有考虑过复仇结束之后你要干什么吗？还有，要是你的复仇对象被警方击毙了，这样对你而言是复仇结束了吗？”
我没法回答。因为这些问题根本就没有答案。复仇结束后的事情我不想思考，不完全的复仇算不算复仇我也不想思考，我明确地意识到自己正拒绝着这些问题，正拒绝着面对可能性。
“我想谈的不是这种东西。我想问的事情是，你有没有什么，呃，就是可以让我通过超细致的安检然后对某个人进行谋杀的方法……”我仔细想了想，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最后只好简单地描述了一下。
“你不会是想着每天去HL蹲点吧？”乌鸦惊讶地看着我，那眼神简直像是在看一个大脑有问题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