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染羡）第四章(3)

温情刚把门带上，门内两人便立刻分离开来。
“换皮这种事，你都不跟我商量一下的吗？”魏无羡的双手紧紧攒着自己的衣裳，竭尽全力维持自己声音的平稳。
“你记不记得，朕说过的，你既然冒充了阿婴，那你之后，便只能是阿婴。阿婴的身上可没有那些伤，要是让别人看到了，你觉得会怎样？”
“别人？”魏无羡笑了，“是别人，还是你啊？知道魏婴身上没有伤我身上才有的，除了你也就只有魏家人了，你到底，怕谁知道？”
“啪”桌上名贵的茶盏被拂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北堂墨染的脸上一片冰冷：“魏无羡，你没有选择的权力，乖一点，朕一个月后再来看你。”
说罢，北堂墨染拂袖而去，再次进到殿内的温情只看见眼中含泪的魏无羡，和满地的碎渣。
“殿下……”
“没事。”魏无羡笑了笑，抬手擦干泪水，“让温院正见笑了。”
“那换皮这事……”温情犹豫着，还是开了口。
“准备开始吧。”魏无羡在温情诧异的目光中站起身来，“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多谢娘娘。”温情松了口气，所幸皇后温柔，不然的话依着皇上的脾气，怕是整个太医院都得遭殃。
玉足踏进浴桶中，魏无羡缓缓坐下，将整个人浸在药浴中。温情早已将匕首在火上烧过了，刀刃划过魏无羡的肌肤，剥下一层薄薄的皮。
“啊……”魏无羡疼得双手握紧了浴桶，骨节和指尖微微泛白，但很快，他便努力调整呼吸，并不再出声。
“麻沸散没起作用吗？”温情停了下来，担忧地问道。
“嗯……它对我……没用……”魏无羡好看的眉目皱成一片，微张的红唇颤抖着。
北堂墨染果然一个月都不曾再来，而魏无羡这一个月则日日泡在装满药材的裕桶里，生生剥下来一层皮，常常是疼到昏迷过去不久又被疼醒，每天在两个状态之间徘徊。
刚完成换皮的魏无羡全身疼痛，躺在床上：温情已经去复命了，北堂墨染大概是要来了吧？
“魏无羡！”疾步走近的北堂墨染脸上是不常见的阴沉，魏无羡本能地往后退去，却被北堂墨染提着衣领拖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