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2)

“嘶，眼睛发黄，还得休息几天。”大夫仔细的观察在床上坐着的女孩，“你右眼怎么是红色的？”女孩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张嘴，伸出舌头。”大夫又观察了下女孩的舌苔，没什么问题。
“深呼吸。”女孩反复几次呼吸，“很好，也没问题。”
“对了，你头上的伤口......十分整齐，你有没有印象？”大夫开始向女孩询问。
“不知道......我印象里，我正在芦苇地里走着，走着，走着，走出芦苇地，我突然化身成鸟飞走了......醒来就在这里了。”女孩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十分动听。
“芦苇地......”大夫去过现场，确实女孩是走在芦苇地里的，可是她倒下后，脚印还在延伸，十分奇怪。
“你叫什么名字？”“祥，单字一个祥。”“你家住哪？”“不记得。”“你父母是？”“不记得。”
大夫满脑子黑线，又问她：“你什么都不记得就一直配合我，不怕我是坏人？”
“不怕啊，你不是大夫吗。”祥一脸纯真，让大夫不好面对。
大夫再次切脉，还是正常。“除了气虚缺血气以外没什么问题，但你还要再休息几天。”
“对了大夫，你贵姓？”祥拉住准备去抓药的大夫，问道，“姓董，叫董郡熙，就叫我董大夫吧。”
董大夫抓完药回来，发现祥的被子都已经凉了，病患不接受治疗跑走，是董大夫最不能忍的，董大夫立马放下药材，冲出去找病患。

祥在镇子里闲逛，发现这里的田很干，产粮很少，附近也找不到河流，生长得最好的植物竟然是自己躺过的芦苇地里的芦苇......
董大夫回到病坊前，才找到祥。“董大夫，你们为什么不会用芦苇地那块儿的水浇田呢？”
“相传以前发生战争的时候，这里是战场，那水下有无数将士的尸体，人们也不敢随意用那的水......” 董大夫回答祥的疑惑，“好了好了，你赶快上床休息，还要喝药。”
“不要，药好苦。”祥又准备逃跑，董大夫一把就把她抓住，拉上床。
祥在床上坐着，董大夫在外面用炉子熬药。“董大夫，你这熬药的水，是哪来的啊？”“之前，你是被一个大汉抱过来的。”“恩？”
“他就是负责帮我去别的镇打水的，我们这许多病患都得靠他了......”
董大夫逐渐沉默，继续熬药，祥安静的坐在床上，朝上望去。
自己忘记了许多事，又多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事，自己无亲无故，却还要在这贫苦地方混上一口饭吃，祥就这么想着，喝完药，还在想，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晚上，少女醒了，独自一人走向附近唯一的水源。她蹲下，借着月光看着水中的自己，捧起一把水，洗了下脸，洗了洗刘海，刘海上的血已经干透了，不知为何洗不掉。
祥一边往芦苇地里走，一手摸着身边的芦苇。
董大夫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又被一阵雷声吵醒，猛地坐起来，“来雨了？”缓过神来，听到外面的沙沙的雨声，“来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