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老烟炮【24小时写作挑战赛】(3)

随后弟弟去外省学校报到，正好赶上村里征兵，老赵在第一局就被刷了下来，说是身体不合格。向来不求人的父亲第一次的破例给他远在县里的师兄打去电话，第二日村里就送来入伍通知书。临行前的日子里，老赵爷爷从被子下的老木箱底翻出了哪柄柳叶刀，要老赵在入伍前学会这套祖传刀法，老赵不解的问爷爷 ：爷，你这刀连我父亲都没教他耍，怎么决定教我？ 老赵爷爷笑了笑：“大狗子（老赵乳名），扔炉坑里的通知书我早瞧见了，家里没本事对不住你，这套刀法本不想传了，你学去别做坏事，你正刀就正，你邪刀就邪，不想传这刀法就是怕家里惹事，现在不是那会耍刀的时候了” 爷爷找了块石头坐了下去，讲起他年轻的往事，这事父亲也只知道个一星半点。年轻的时候爷爷参加过革命军，最早在国民党那边服役，后来部队投诚又转移到革命军这边，前线战斗那会，双方近战拼的也就刺刀，那时候的枪基本都是单发，一次只能输出一发，冲锋枪和连发的盒子炮之类的都是稀罕物。

刷的一手好刀的爷爷在前线对战的时候基本三招内放倒一个，重刀下去直接可以劈断那时的步枪连同持枪者的脑壳。战场的上表现很快让爷爷被选入特战队负责侦查和渗透任务，有一次侦查敌哨时，有个战士手脚不够利落，那敌人喉管没被完全割断，露出了声音。小队很快被发现，爷爷见情形不对，直接抽出背上的大刀冲入敌营，短兵交接又是晚上，加之党国兵那头都训练松懈，几刀下去爷爷连连放倒数人。这时远边响起吵闹声，意识到渗透已被发现的小队已经来不及撤离，只能做困兽犹斗。说来也怪，那群熙熙攘攘冲过来的敌人手里并未持枪，只是连连喊着什么。杀红眼爷爷宛如受到惊吓的野兽只知道手起刀落，几个矫健的身姿又放倒数人。一个长期劈柴的人可以数刀劈入同一个刀口，粗如盘子的木桩也能一斧子劈开。而爷爷这种从小习武有经历大量实战的老练家可谓是把刀法运用到极致，他可以在一片柳叶落地前把树叶斩为三段而不改变落叶轨迹，在穿棉衣的人身上挥刀能在刀口处带出棉丝不伤人分毫。
他的刀快而有力，无声却又锋利。爷爷刷刀的时候只能听见刀尖的金属微鸣却无风声。月光在云层后显现照亮了大地，爷爷这才醒悟过来，倒地那几个所谓的敌人，都只是带着一个头盔而已，身上连制服都没有，穿着破破烂烂的粗布衫趴在血泊一动不动，爷爷醒悟过来，这些人是刚刚强征过来的壮丁，枪都没给只是发个头盔。刚才模糊的声音在耳中突然回响，那一句句模糊不清的话是：别杀我，我投降。别杀我……别杀我。自此爷爷落下心病，觉得刀沾了血就成了魔，抽刀砍人的时候，刀锋划破皮下脂肪甚至是骨头时那种触感远是杀牛杀羊体会不到的，与其说惶恐倒不如说杀人的触感更为细腻舒服痛快。后来爷爷开始封刀，尽可能的不用刀。凭借赫赫战功爷爷在军队里一路飙升。解放后爷爷成了警备司部的警卫连连长，戎马半生的爷爷本来可以衣锦还乡。却又赶上特殊时期，他追随的师长也在这次浪潮中开枪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