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如影 第十四章(6)

“唔……！”凌遥突然攥紧双拳。
“凌遥……那件事情……我也很难过，毕竟看到身边的人变成那样子……但是这不是你的错，没必要——”
“我……始终无法忘记……我没能抓住他……看着他……掉下去……”凌遥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路希也蹲下来，怜惜地揽住他的脖子，让凌遥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凌遥……”路希轻声呢喃着，任他的泪水沾湿她的围巾，她丝毫不在意，用围巾轻轻地拭着凌遥悲伤的面庞。
“路希……我……我是不是太懦弱了……”
“怎么会……！凌遥是因为善良，才会为别人的不幸而悲伤，会因为自己没能够救下他而自责，所以才会为了这些继续努力啊，这才是我认识的凌遥。”
“可是我……我根本没有能力，善良又有什么用？”凌遥的语气变得更加自责和绝望，“我……我只是个懦弱的家伙。”
“不是的凌遥，你并不懦弱啊，上次和天蝎战斗的时候，你不是冲上去和他单挑了么？”
“那只是演戏啊……而且，像我这样没用的家伙，不做点什么的话…不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根本就……！”凌遥懊恼似的不断地锤着地面，手上破了一层皮，鲜血缓缓流了出来。

路希赶紧抱住凌遥，想让他冷静下来。“凌遥……凌遥……！你冷静一下……拜托……”近乎是祈求一般，路希一遍遍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希望他能听到自己说话。凌遥听到了这份呼唤后，慢慢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路希……我究竟……还能够做些什么……”
“只要你能一直陪着我，这样就好……”
“只是这样么……是啊……我也仅仅能做到这样的事情了……”
“在我不被人理解的时候，只有你会接近我，关心我，知道我需要什么。当我想要对抗【腹蛇】的时候，你会尽全力帮助我，支持我，即使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也会一个人默默承担。你做的这些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亲人，还会有其他人在乎着我……这就是你对我来说最有意义的事了啊！”
“可是……做了这么多，我却丝毫没有改变，我依旧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可是我喜欢啊！！！”
河面突然泛起阵阵涟漪，起风了。
“……为什么……”凌遥眼神复杂地看着路希，路希的双眼在这一瞬间仿佛射出光芒，他没想到路希会突然说出口。
“因为……因、因为你之前也陪过我啊，就像之前那样，还有……还有那天晚上……”路希有些扭扭捏捏地说着，突然一下子抱住凌遥，“总、总之！别再这样对自己了，我……我也会担心的啊，不管怎么样，至少……至少我还会陪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