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将见证你我的结局”（陈篇）(4)

“贫民窟的那些感染者，是我清理掉的。”
天旋地转，眼前的沙漠仿佛要融化，沙暴将要吞噬他们，陈张开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知道的，在战争中，他们不但无法生存，甚至会遭到惨无人道的虐待，再者，也会成为敌方的助力，我方的软肋，与其让他们那样挣扎死去，不如让他们有个好归宿。我是个指挥官，战争的结果永远是第一要务。”
“为什么……告诉我。”“因为你看起来和丢了魂一样，我不忍心让你变成一副躯壳。”“那他们呢！他们就不值得你俯视一眼吗！你凭什么决定别人生存的权利！！”陈的怒火突然喷薄而出，她腰间的赤霄在嗡鸣，仿佛一只渴血的猛兽。
“我告诉你，说明我已做好了觉悟，我很遗憾，没能保护好他们，我向你道歉，陈，但凡事都有结果，我别无选择。”“向我发个誓吧。”“什么？”“向我发誓，那些都是你做的。”“……我懂了，这下你的一切情感都有了承载的对象，希望你之后能坚持你的梦想。”“不必了，我无法相信你做了这些事，但同时，我相信你的誓言，我的梦想在你身上，现在我的梦想死了，就和你碾碎的那些微不足道的感染者一样，我也被你碾碎了。”“……我很抱歉，陈小姐。”“叫我陈吧，我很快就会去找你了，在地狱，因为我们都上不了天堂。”

陈的牙齿咯咯作响，好看的脸庞低垂着，博士看到了她眼角闪烁的泪花，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陈哭，不知道会不会是最后一次。
红光暴起，剑鸣震天，一条血红的巨龙席卷而来，博士平静地站着，准备面对结局。
半边天仿佛被染红，剑身破开空气的声音成了尖利的啸叫，宣泄着持剑人的绝望与憎恨，红色的巨龙紧随着动作翻滚，“这就是陈的赤霄剑吗……和她一样真诚而强大。”
戛然而止的剑气，卷起的狂风甚至吹落了博士的兜帽，眼前的少女双手持剑，赤霄在呼啸着，持剑人的双手却微微颤抖，最后，剑身的红光息了，剑尖落了下去。
“我还是不相信你会做那种事，但我会离开，从此不再见你。”赤霄归鞘，陈转身欲走，身后却响起了博士的声音：“你们这一家子还真好玩，总是这样毫无保留的相信他人，以至于有时候不计后果。”陈正在混乱中努力理清这句话的意思，却被一根触手缠住了腰，她徒劳地挣扎了几下，接着她被放到博士身边，源石平台将他们托举到山顶，陈感到迎面而来的是清凉的风，在黄沙热浪中如天降甘霖，她抬起头，看到了不远处是一片绿洲，里面错落着新建的朴实房屋，建筑风格是她再熟悉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