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诚的日记——《怒海潜沙》窦诚、张不逊(3)

等闲变却故人心。
这些日子，师座似乎心事重重。闲暇时坐在办公桌前，频频皱眉。以前可以逗他发笑的笑话，再讲给他听时，他却没有任何反应。我不能替师座分忧，但无论接下来师座做什么决定，我都誓死追随。
窦诚的日记（六）
师座和大帅，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那日师座下墓，让我去搬救兵。我回来找师座时，发现他已经不在那里。我们搜寻了两天，都没有师座下落。我心中焦急，但又不得不回去向大帅汇报。幸而师座最终平安归来。但后来无论我怎么问，师座都没有告诉我他那两天究竟去了哪里，遇见了什么。
而大帅开始不相信师座了，他认为师座已经找到了长生之术，想独吞。师座为了进一步阻止大帅再次进入墓穴寻找那并不存在的长生之术，带着我们住进了墓穴之中。墓穴天昏地暗，不见天日，但只要能够跟随在师座身边，我也甘之如饴。
平静的日子总是会被打破。
其实自始至终，不相信长生的存在只有我与师座。夫人、大帅，若是他们其中一人愿意分点信任给师座，他是不是就不会如此选择。我终于明白，师座失踪的那两天，应该就是发现了这个秘密――所谓长生之术，便是一种一旦接触就会入侵肺腑无药可救的毒。于是，师座选择杀身成仁换他们一世清醒。我知道，这是他的选择，他应该很早之前就产生了这个想法。士为知己者死，我不能阻止，也阻止不了。但我同样可以选择。

日记系列 ――完
后记
他拉开书桌的抽屉，将写好的日记本平整地放了进去。
“嘭！”青年军官终于扣动了扳机。
随着一声枪响声，本就安静的环境一下子死寂起来。昏黄的灯光仍打在书桌上，那块表也安安静静放在书桌上，它的指针还在转动。
弥留之际，意识模糊，远远地看着好像有道暖光，像极了他宣誓那天的情景：仍是暖橙色的光，穿过办公室窗台，恰巧照在那人肩上。“我窦诚，对天盟誓：无论生死，追随师座。纵入无间，亦不退缩！”小小的办公桌前，少年对着青年军官，语调稚嫩，却字字坚定有力。
他如是说，也如是做了。
他人求长生，我求故人归。
承君一诺，此生必践。黄泉碧落，上下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