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那个人】《赎罪》(5)

雨势越来越大，嘀嗒的雨声似乎盖过了屋子里所有的动静。
没来由的，卢恩又想起了一年前自己那不详的预感。
“梆！”
卢恩应声倒地，玄关的角落伸出一个沾着斑斑血迹的金属球棍。
倒下去的卢恩，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幕，是看着自己的脸避无可避的砸进了刚刚出炉，还尚有余温的蛋糕里。
似乎是确认了卢恩短时间内再起不能，那角落里传出重重的喘息声。
一遍，又一遍，似乎是用力过猛而有些脱力，又似乎是在不断抑制某种膨胀的情绪。
“夸嚓！”
划过天边的闪电，一下子照亮了角落里的人脸，女孩喘着粗气，竟是满脸的泪痕。
“唔——”
卢恩悠悠转醒，后脑传来阵阵钝痛，而脸上又沾着黏糊糊的奶油，他本能的想要伸手擦拭，刚要有动作，却发现自己被牢牢的反绑在了一把椅子上。
摆脱了刚清醒的朦胧之后，却是一下子心头一紧。
屋里出事了！她呢？！她没事吧？！
卢恩急切的睁开眼睛想要确认周遭的环境，可挂在眼皮上的奶油还是阻碍了他一大半的视野，他看见有人站在他的面前，看见散落一地的不知写着什么的文件，看见，纤细的小腿和一双可爱的粉红兔袜子。

不等卢恩开口，面前那人便开始如连珠炮一般的絮絮叨叨起来。
卢恩一直以为她天生失语，也想象过很多次她的声音，却没想过还能听到，也没想过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听到。
是了，不会说话的孩子怎么可能正常的上学呢？
“蛋，蛋糕还能吃吗，没摔坏吧。”
女孩一愣，转头便在那堆混乱的奶油里，看出了支离破碎的生日快乐。
她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大叫道：
“这不是我的生日！永远都不是！”
卢恩脸色一黯，开口欲言，却终究是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该说什么，能说什么了。
女孩把他的身份，资料，经历一板一眼的复述着，她脚底下的文件，足够证明，卢恩是一个劣迹斑斑，十恶不赦的职业杀手。
卢恩只是低着头静静听着，像个做了坏事被家长训斥的孩子。
“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会到这里了。”
听到这句话的卢恩终于变色，他抬起头用力的甩掉脸上的奶油，试图看清面前女孩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