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人(6)

我看到她局促的低着头看着小棉，一时间有些想笑。以前，是谁说以后最好可以有个女孩子，软软糯糯的女孩子最可爱了。
“嗯，我最近回来办点事。快到吃饭时间了，我先走了。”
“好。”听她的朋友说她变得沉默了，可是，在我这里，她总是极力的迁就着我。我真的是。。。赵照，你离我远一点吧，我注定会给你带来不幸的，让所有的不幸都笼罩在我一个人身上吧。求求你了，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我和她似乎总是，或是说总要纠结在一起的。在她护住我，在那一巴掌落在她脸上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我的生活为什么要这么狗血，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不幸的那一个。
他又喝酒了，每到给抚养费的前几天似乎成了他每个月的固定大姨夫，总是焦虑然后酗酒然后又来书店闹，然后拒绝抚养费。我已经习惯了，这次不过提前了几天而已，估计又赔了不少。我顺从的被他咒骂，承受他的愤怒。然后，他扬了手，我闭了眼，有人搂住了我的肩。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正正好好巴掌落了下来。她把我放到一边，抄了旁边最厚的一本书，斜着书脊敲了过去，敲的他哇哇乱叫，乱叫着跑掉了。
我站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打架，看着她为我出气。很久没人帮我了。他们都劝我忍，让我逃避，让我考虑考虑小棉。没人教我反抗，没人和我说你应该打回去；没人和我说过，被骂了要骂回去；没人告诉过我被欺负了，要打回去。

“你是傻的吗？你们都离婚了，还让他这么欺负你，你是残的吗？没长手吗？不会打回去吗？她吼的很大声，脸红红的，衣服随意的挂在身上，头发在刚才的过程中散开了。我想伸手摸摸她的脸，我想帮她把衣服穿好，我想帮她把头发扎好，这样不好看。可是，我什么都不敢做。
只是在心里低低的想说一句，“你说，让我做个乖孩子的。”事实上，我好像也说出来了。她好像也听到了。
她放了书，慢慢的靠近我，轻轻的拥抱了我，顺着我的背。在我的耳边一字一句地和我说
“有时候，我不希望，你是乖孩子。之前，我教了你怎么做个乖孩子。以后，我教你做个坏孩子。好不好。”
她轻轻的摸着我的头发，安慰我。我们之间隔了太多，太多东西了，我承担不起这些。
“郑均，我哥哥很久很久就原谅我了。所以，我们原谅自己好不好。我们好好的生活，好好地生活给爸爸，妈妈看，好不好。”
爸爸和妈妈她说的很重，下了很大的决心。给彼此一个机会，给彼此都生活的不是很好的彼此一个幸福的机会。
我趴在她的怀里哭了很久很久，久到怎么回的家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