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零食(2)

但乔尔还是寻得了容纳面包的最佳位置，那个衣柜已经很久没打开过了，不应有太多灰尘，加之乔尔的衣服又从不更替，自然是闲置在此的，用于存放杂物简直再适合不过了。他将面包放在了衣柜中，作为第二天的早餐。
放下面包后，他就仰头倒在了床上，伴随天花板的阵阵鼠窜声，挣扎着入睡。
到了早晨，乔尔拉开柜门，发觉原本的面包块已消失无踪，他四处检查房间，翻遍了床单、窗沿、地面，却仍未搜索到。乔尔叹着气坐在了床上，双眼露出疑惑。纵使万般推理，却仍旧无所收获，这神秘的现象恐怕不能以科学解释了。饥饿使他无心思索，套上了棕色棉外套，淡灰色针织围巾，打开房门，下楼买了几块面包，这些便宜又能充饥的干面包足以让他再撑过一天，在回家的路上，他偶然捡到了几张十美元的纸钞。
天色渐渐昏沉，乔尔坐在床沿，目不斜视地盯着空白的画纸，叹了口气，说道:“太累了，明天再画”
而后，他又将剩下的面包放入衣柜，尽管他对这衣柜已陷入了信任危机，但也别无选择。
第二天，直到中午他才醒来，饿着肚子翻开衣柜，意料之中的情况发生了，面包再次消失不见，只剩下零碎的面包渣，仿佛是面包曾存在过的证据，这使乔尔更加坚定了原本缥缈荒诞的猜想——柜子中有某种东西收下了他的面包！
此时，衣柜顶部响起了刺耳的电话铃声，乔尔迅速站上床，踮起脚尖，拿起柜上的座机电话，刚接通，那头就传来一声咳嗽，接着便是一个胖女人的声音:“乔尔，你的那副画被一个不识货的老头买走了，要领钱就快点过来，他还订了一副画，一周内把画带来”

乔尔听出那是楼下画铺的店主，便欣然套上衣服与围巾，一路快步走下楼去。
掂量着袋中满满当当的钱，他不禁喜上眉梢，离开画铺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拐去了街角的肉店。“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他得意地自言自语道。
大步走入店中，挑了一块上等的生牛排，接着便是与老板一来一往的周折，直至老板沉下脸将价格降到最低，乔尔才将钱袋扣在了桌面上。
买完食材，钱已不剩多少，乔尔拎着肉，哼着小调回到楼里，此时天色已入了傍晚，乔尔刚打开房门，却倏地愣住了。
望向残破剥离的墙纸，他才想起自己的屋中是根本没有厨房的。他又看了看手中的牛排，再次陷入深思。
但他也已不愿再下楼买面包，只得饿着肚子度过漫长的今夜了。他的胃正不断地发着抗议，乔尔把牛排藏进柜中——已不为储藏，而是在试探这柜中生物。
坐在床边，凝视画板。接下来的内容已不必我多说，乔尔关了灯，拉上被子便睡去了，入睡前心中还不知在期待着什么，鼠窜声愈发激烈，却无法影响他此刻的平静。
清晨，朝阳初升，饥饿与寒风将乔尔从出人头地的美梦中惊醒，他微睁开眼，掀开被子，光脚走到衣柜前，那牛排却并没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