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凝】炊金馔玉录 II ：蒙德之旅 - 第一章(2)

阿壮的兄弟们就埋伏两边的悬崖之上。为首的那个小头目是他们的团长，没人知道他叫什么，阿壮一般都喊他老大。他颧骨处有道长长的刀疤，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样子。躲在他身后的那个精瘦小个，是团里的二号人物，邓恩。这家伙虽然勇猛不足，但耳聪目明，心思活络，擅长出谋划策，整个团里数他坏点子最多，这次的行动也是邓恩安排的。
“蹲半天了，别说商队，连个松鼠都没过来，嘴里淡出鸟了。”
“草，什么声音，你是不是放屁了？别把屁股对着我”
“妈的，这是老子的肚子叫，蹲得我都饿了”
阿壮听到这话，饥饿感汹涌而来，因为从早上到现在，他就吃了三个野鸽子蛋。好在老大说了，干完这票，就请大伙去吃天枢肉。乖乖，那可是人间绝品啊，据说吃过的人，一辈子都忘不了那种美味。肉肉肉，我要吃肉！阿壮想着想着，口水都流了出来，不过他现在满脸都是泥，倒也看不出来。
这时，不知哪个兄弟嚷了一句，“你们看，前面那个，是马车吧？”
随着云雁惊起，远处传来车辚马嘶，马蹄踏在地上的声音，在寂静中分外刺耳。

“就一架车？看起来普普通通，不像是商人。草，没啥油水啊。”
“你看清楚没有？普通人能走这路？”
“那你他妈自己看。”
“都给我闭上臭嘴，没看到肉来了么？”为首的刀疤脸一瞪眼，所有喽啰都不敢再出声了。
马车越来越近，只见赶车人一身灰色长衫，左右墨色长袖挽于肘部，熟练地驭马而行。他虽面孔瘦削，看起来不太强壮，但双目炯炯有神，顾盼之间，十分机警的样子。
“这车夫倒像是个老手”邓恩眯起眼，若有所思地把玩起手中的火药瓶。
“不可大意，但也不用怂。”刀疤脸握着刀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阿壮，老样子！”
身体蜷曲，双手抱膝，必要的话可以打滚，脸上尽可能地表现痛苦神情。这个戏码，阿壮已经演过十几次了，驾轻就熟，他把眉头皱得像是挤过的抹布。
那车夫看见路上有人倒地，急忙按住鞍子，将笼头一收。随着几声嘶鸣，马车在隘口前稳稳停下。他用极快的速度向四周略一察看，又回头向车里看了一眼，微微摇了摇头，面带三分笑意，向打滚中的阿壮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哪里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