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风暴—Part III(5)

 “可行性有多高？”钟舰长问，并不为他话语中的情绪所打动。长久以来的经验告诉他在这种时候应当做好最坏的打算。
 “还没有做过模拟。但这大概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了！”
 “那么，楼进你去准备尾舱设备，调整到随时可用的状态；陈少杰，江有常，进行模拟测试；洛副舰长，给出工程规划，我来继续监控仪表。行动！”
 “是！”
 通讯气球是氢气球，但主要是热气球——在木星含氢高达81%的大气层中，只是充入氢气并不能让气球携带足够的设备。但通讯气球自带能量有限，正常工作时需要飞船提供能量加热气囊，而现在飞船本身能量捉襟见肘，再用常规方法是不大可能的。
 陈少杰大手一挥，气体加热系统直接删掉，纯靠氢气与大气的密度差提供浮力。这样一来，浮力大减，减重是必由之路。
 不过这难不倒陈少杰，对于这只受命于危难之际的气球，原本用于通讯的设备并无存在的必要，气球也没必要保持非常稳定的姿态，只要考虑上升能力即可。关键问题在于，气球需要上升得足够快且足够高，赶在飞船变成大家的棺材之前达到风暴区捕捉闪电。

 “气球容积……质量……风阻负荷……”陈少杰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如此拼命地分析过，以至于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抓掉了几根头发。他知道，不像之前的大部分情况下可以花费大把时间精打细算，现在的每一秒钟都无比珍贵。
 “不行不行不行……还有什么？对了，承重索——”陈少杰已经尽力减重，但总是无法达到设计目标。大部分与引雷任务无关的物件已经拆了个干干净净，再要减重就只能精打细算，从细节入手。
 为了减重，设计中的气球已经完全抛弃了设备舱，剥去绝缘层的天线横着焊在搭载升降控制系统（现在应该叫充气系统，因为其他部分已经删干净了）的吊环侧面，连接吊环的承重索也去除了三分之二。线缆则直接系在气球上——反正也用不着它传输数据或是输送能量了。
 “理论上倒是可以达到放电层……线缆载流量足够……考虑到船上线缆的总量，不留冗余，也只够一次放飞……但如果能回收一部分……”陈少杰眼里已经布满血丝，继续调整着模拟程序上的参数，但最后只能得到这样一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