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一篇日记(2)

现在想来，我们俩更多的时间是在偌大的草地上仰躺着，剧烈运动也不适合我们俩，常年体育最差，甚至班里的人都极度怀疑我们竟然对户外运动这么热衷。不过无妨，和她相依的时光确是最开心、最踏实的时候，和她在一起，虽然很怕、心脏总是加速跳到嗓子眼，虽然很内向、一直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可和她一起，却总能感到开心、嘴角也是压不住地上扬，也总能聊整个下午、甚至是彻夜、牵着手。
那时啊，什么都聊。学习、衣服、头发、眼睛、天空、星星、奶茶、黑猫、糕点等等，通常一个话题都能说好几遍，但我们从来没厌过，总是笑到太累了，才停下。偶尔她也会靠在我边上小睡一会儿，我也就在那儿想以后的事情，在当时就只是随随便便的打发时间罢了，只是为了不睡着、让她能安心睡觉、听她平稳的呼吸声而已。
然后啊，然后就得回家。
她总是擅自决定走在我后面，说是可以保护我。
——她可真是我的白马王子。
那一天，下起了雨，小雨。不，呃，是中——小雨转成大雨。
……大雨变成暴雨。
像往常一样，我拿着那堆东西，她打算给我套上雨衣，她总是这样对我。
我这次没答应，推推攘攘地就给她套上了那件透明雨衣。穿完啊，我笑了，她也笑了，她就自动帮我打起了大伞。

雨声很大，滴滴答答打在伞上，我也低着头，看着地上蜿蜒的水洼，时不时地踩下去，看那些水花和波纹蔓延。
——这也是我们的乐趣之一。
灯光昏暗，树影婆娑，夜晚之下，雨声已经统治了一切，她也开始催我走快点。我也应了。
暴雨下面嘛，雨具全都没什么用了。
很快来到了一个路口，这里已经是比较热闹的地方了，大概是两个人都心急，想着快点回去，也比较累了。
走到路中间啊，就……那俩车就来了。
大脑一片空白。闪耀的灯光。动不了了。
然后我被推了出去。
然后是碰撞的声音。
然后是落地的声音。
然后是刹车的声音。
然后是……医院。
我写不出了。我写不了。我只能看着她的照片。看着她的，照片。还有偶然间留下的一切。
她给我留了几段话，那是早早就留下的，有些是那时是本想偷偷给我看，结果她应该是始终害羞吧；有些是突发奇想的——看笔迹就看得出了。
——我身体不好，向来不好。不过能和你一起开心，简直太满足了。以前，我会想着那些是是非非的事情。现在呀，现在自然是选择和你一起。
——医院，熟悉的地方。什么都是白的。医生说我没事，我就想啊，以后要是你有事了，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救你吧。嘿，大不了等你睡着了，帮你签好字，你不答应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