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塔之火(7)

“见到犯人后你很兴奋。”阿泽勒快步追上他，与他同行，两人一并出了监狱。
青木权杖上长出一片新叶，叶子飘落间，两人眨眼回到了肆十五学院霖瘾的卧室。
霖瘾停下迈开的脚步，看向阿泽勒：“是又怎样？很奇怪么？”
阿泽勒轻摇了头：“你从小如此，遇到感兴趣的事就这样，可理由呢？难不成你一见钟情？”
“…”霖瘾语塞，他皱起眉头看着父亲，父亲依然很平静，他那双深邃且明亮的眼睛让他捉摸不透。
恰巧此时，门外匆匆来了人，凡亭老师推门而入，见到站着的两人愣了愣，打量了两人：气氛不太好的样子，这两父子吵架了？
他拿着医药箱子关上门，看看霖瘾又看看阿泽勒，指着阿泽勒道：“什么事都先别说，等小瘾恢复了身子你再教训人。快走吧。”
他说着就拉过霖瘾，叫他躺在床上：“什么时候醒的？感觉怎么样？”
霖瘾现在没心思在乎这些，他看向阿泽勒，他知道他不会话说一半就走人的，而且他需要他给个理由。
但阿泽勒只是看看凡亭，背过身道：“还有尘瑶，你拼命帮他，却连一眼也不想见，你是为了什么？正义？自己想想吧。”
他只是提出了问题，悄然而去，霖瘾翻身而起，没能追上，看着他消失的地方，霖瘾一口闷在心里的怒气不知怎么发泄。

坐在床头的凡亭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拍了拍床边：“过来，让我检查。”
霖瘾低下头，乖巧的躺回床上，凡亭给他把脉间扫了他一眼，哼哼道：“你说你，别看着乖巧懂事，倔起来也不知道想干什么，你那老爹不是什么好老爹，但你这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放下他的手，用力抽道：“眼神别那么凶！好好一个小子干什么苦仇大恨的！”
霖瘾疼得缩了缩手，他蹙起眉头看向凡亭，他承认自己现在心情不好，可那也是给阿泽勒气的，他过去分明对自己十分冷淡，现在突然之间过来说教，这算什么？可霖瘾更加无法否认的是，父亲所问他没一个答得上来。
尘瑶也好，假莎玛前辈也罢，他看似是在替人们维护和平，但事实上，他隐约觉得自己在追什么东西，又或者有什么靠近了。
他想起那个梦，梦里也许有答案，但也许他再也梦不见了，也可能梦见之后依旧一片空白。
他合上眼睛。
凡亭按了按霖瘾的腹部，问了几句，却没有回答，正眼一看，竟睡着了。
凡亭皱了皱眉，仔细观察了他，呼吸正常，面相也没事，但刚刚还活蹦乱跳的怎么说睡就睡了？
不过总好过和他爹斗气，休息就好好休息。

凡亭撒了点可以安魂助眠的粉末，便悄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