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的子嗣》篇四 节四 失败(2)

当皓岚以父亲徒弟的名义入住到自己家里的时候，当父亲教他辨识材料，当父亲教他打铁，当父亲开始对他的身体素质有了严苛的要求，她就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有权利争夺传承的权利了。
即便如此，她不甘心。
她想起来那天坐在楼梯上，父亲和母亲对话的时候提到的那个东西，那个单词。
那是她母亲一脉相传的，一种以透支自我生命为代价的禁术，它的名字好像是妄术。
她仿佛看见了希望，能够打败皓岚，证明自己是唯一一个有能力接受父亲加护传承的正牌继承人。
她开始在这个事情上贪婪，她认为作为母亲身上脱离出来的血肉，能够经得住这种术的透支，她找到了母亲的书和笔记，她开始偷学。
后来皓岚在祸齿的口中救下了那对父子，父亲因此吹嘘了好长一段时间，她表面上为了所有人能活着回来而高兴，暗地里却心生妒忌，她才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在皓岚恢复自己身体的那些日子里，她不止一次暗地里比量那张狼皮的大小，她认为如果是自己的话，有一把那样的佩剑，自己也能在如同祸齿一般大的狼口中救下别人的性命，自己也能坚持到父亲到来——不止如此，如果运气好的话，自己还能亲手把那头狼杀死。

父亲越是吹嘘自己的徒弟，就让她心中的嫉妒越发强烈，她加快了学习妄术的进度，而对其学习的顺利也让她越来越自信，她甚至还为自己的佩剑设计好了外形，还自学木匠雕刻了一把出来。
看着那把剑，她认为，仅凭这些，她可以在父亲面前通过打败皓岚来证明自己的实力了。
她认为，自己占据了发育速度快、妄术、血脉等诸多她认为是优势的优势，自己甚至不用施展妄术都可以将皓岚击败，即使是使用了，自己也绝对经得住透支力量的代价。
她对了，她经受住了，因为她没有死。她也错了，她经受不了这样的消耗，念出了那句咒语之后，她整整躺了两天，身体无力，精神萎靡。即便是精神恢复了，下床仍然是一件极难的事。
她败了，这让她无法接受，她尝试左右方法去逃避，但是那每一次格挡，使用妄术之后空虚的感觉，自己被击飞的木剑，经受一掌之后窒息的感觉，都在告诉她她的失败。
自己没有想过自己会失败，但是自己真真正正的完败了。
她一开始还会去向自己会面对什么，但是后来也放弃了，没有意义，随便吧。
她看见自己的房门被打开，父亲面无表情的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