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柠檬(2)

“不是啦，那个是舔狗。”
“不是，他是我很好的朋友，别乱说。”萤说。
我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该进去还是回头。萤和我原来不一样，她可以离开我，随时随地。
我现在最好的应对，应该是走进去，礼貌地安慰问好，然后离开。
但我做不到。
我丢下手里的篮子跑出了医院。
晚风静静地摆弄着雪花，昏黄的路灯洒在潮湿的路面上。
一切都好像很多年以前的夜晚，我离开教室，向停车棚走去，一样的雪花，一样的灯光，一样的路面。
走廊尽头旁的楼梯上站着萤。
“嗨。”我挥了挥手。
“嗯。有东西给你。”她跳了下来，手里捏着一张明信片。
“怎么突然给我明信片。”我接过来，上面画着可爱的美少女和一行字。
“因为今天下雪了。拜拜。”
她挥了挥手，转头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借着灯光，我看清了上面写的字：“外面下雪了。下雪天会想起谁呢？”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结果被一个小雪球砸在了脸上。
“就猜到你会回头！”她迅速做了个鬼脸，大笑着跑开了。

“喂！”
我装作恼怒地大叫了一声，心底升起一阵莫名的情绪。
毋庸置疑，我喜欢眼前的萤，并为这份喜欢付出了八年的时间。
回忆了好一会，苦涩在我心里蔓延，让我忍不住干呕起来。雪已经没过了鞋面，水滴在屋檐不间断地坠落，冷风呼呼地吹着，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我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抄着手在医院外面的道路上走着，时不时碰到口袋里那颗柠檬。
橙黄的、独特气味的柠檬，小小的，随处可见，握在手心的一瞬间，压抑在我心头的苦恼却慢慢散开了。我得以冷静下来思考目前的处境——继续沉浸在单方面的美梦中，或者彻底放弃。
我停下脚步，给萤打了电话：“喂，还好吗？”
“好多了，怎么，在忙吗？”
“没有，在吃柠檬。”
“不来看我一下吗？”
“没什么事就不去了吧。”
“为什么？”
“因为柠檬太酸了。”
我挂断了电话，发现手里的柠檬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