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唯一的选择

那场大火过后，老金就一直被村里的人指指点点。
说什么他老婆怀孕的时候，一个人忙里忙外的，照顾着他一大家子，最后还是被人家当成传宗接代的机器。还有一些嘴更毒的，说他早就在外面找好了小老婆，就等着今天呢。
老金却又最是个憨厚老实的，也从来不去和人家争吵什么，毕竟经历过这样的灾难，余生祈求个平安稳定也就够了。
警察前前后后传唤了他三次，每次都是一样的结论：起火点在卧室，他老婆的尸体倒在卧室里那张已经烧成黑灰儿的婴儿床旁边，不排除人为纵火的可能。
老金每次都耐心的跟警察回忆，每次他都说，冲进屋里的时候，火已经很大了，老婆和孩子都没了声响，他只能选择救一个，而他选择了儿子。
“两个一起不行吗？老婆背起来，孩子抱在怀里？”一个剃着平头的年轻警察反问道。
“不行，不行，火太大了，没……没时间了。”老金止不住地摇头，两只粗糙的大手在黝黑的脸上胡乱地抹着，接着又哆哆嗦嗦地点起一根烟，猛劲儿地抽了一口，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