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回到24小时前】我也不想被大白鹅叫醒(3)

片刻后，他才分明的感受到自己吐出的东西，非但并无恶心的粘腻感，甚至更是毫无那种胃液特有的苦味，而是一种独特的，仿佛医院的味道。
“消毒液？不，还有花的味道。”
袁武试着睁眼，但他分明感受不到眼皮的重量，继而试着伸手去摸，但也根本感受不到自己的“手”，只是如同指挥幻肢般，似是而非的摸着。
很是过了会儿才感觉自己摸到了自己的脸，鼻子，眼睛，用力拉了下眼皮……接着便忍不住“啧”的一声，皱起脸，不再急于睁眼。
无他，就在他拉开眼皮的那一下，他就被射入瞳孔的光，刺激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不得不使劲揉着眼睛缓解痛苦。
怎么回事？
袁武就那么捂着脸坐了会儿，接着便浑身无力支撑不了这姿态，滑着往后靠去，最后躺在了什么东西上，滑腻，又像是果冻，又像是液体的东西上……接着便感觉被这东西覆盖住，一些泛着花香的东西随即滑入体内，袁武本能排斥，但身体似乎毫无动力，他甚至能感觉自己咽下了什么东西，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吞进肚中。

我在哪？
缓了很久，袁武这才能感觉到一点力气，睁眼扫视四周。
这是一间仿佛披上了纱巾的房间，能看到的地方全是如同磨砂玻璃一般，雾里看花，根本看不清，也认不得……但感觉上，袁武觉得这旁边应该是什么机器。
——不对，我是谁？
趁着一丝力气，袁武总算察觉到一丝别扭，那是身体上的不对头……上下都不对劲，尤其连传入自己耳膜的，自言自语的声音都似乎不对了。
于是，袁武发起呆来，摸索起自己的身体跟脸。
然后，他又倒了下去，付不多言。
只是放空。
这一下，他是真有点什么都不想了，只想把这觉给他睡醒完事。
很久后，一阵机器运作的摩擦声自远方传来，脚步声随即让袁武放空的思绪一滞，使他不由得抬上眼皮看了眼。
一只鹅。
袁武看到了一只鹅。
就是那种印象里一直都神气活现的大白鹅，特别喜欢欺负人的那种，就这么戴着一顶贵妇遮阳帽“嗒嗒嗒”的走了过来。

鹅走近，走近，再近了一点……直到跳到袁武身旁，踩在那特别的液体上飘着，才停下，俯身伸出鸟喙直插到袁武鼻尖上，这才鸭鸭鸭的说了起来。
“你醒啦。”
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