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更年期(3)

不知道过了多久，秀琴才想起来还没洗漱。秀琴刷着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眼袋黑眼圈，蜡黄的脸以及两侧颧骨上褐色的淡斑。
“呵，你是谁呀，怎么丑成这样。啧，真恶心。”牙刷伴着牙膏沫充斥在口腔让人干呕，配合着那句“恶心”，仿佛秀琴就在为这样的自己反胃着。
门口响起钥匙的清脆声，秀琴猛一抬头看着钟表，才发现丈夫已经下班回来了。
“你干什么吃的，一天了，到现在衣服没晒？我明天穿什么！”丈夫一边皱眉一边往卧室走，“还有这，我怎么娶了你，早上的碗也没收拾，晚饭呢？”
“你还吃家里的饭吗？外面的饭不好吃啦？呵呵。”秀琴没有看丈夫，看着自己的老皮粗糙的手，不屑的说。
“懒得说你，有毛病吧你。”丈夫把门一关，在床上躺下。
秀琴觉得这个家没救了，如果不是为了儿子，她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秀琴儿子从小就格外优秀，本身就聪明，秀琴从幼儿园开始就陪着儿子一起学习辅导他，每个老师都夸儿子作业完成认真，上课态度端正，秀琴无比自豪，可以说儿子整个小学阶段乃至中学都是她最骄傲的时候。直到儿子上高中。

是的，儿子高中了。
现在儿子已经比秀琴高了一头半，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在秀琴第一次带着儿子去学校帮他收拾宿舍，回到家儿子也第一次对自己出现了嫌弃的表情，心很痛。别人的妈妈如何光鲜，别人的妈妈怎样高知识分子，有着这样那样高级工作。秀琴不知怎么去表达自己的无奈和难过，也是从那时起，心里燃起了一把无名的邪火，煎熬着内心，也烧着他人。
电话响了几声终于接通了儿子那头。“儿子，怎么样啊？今……”话没说完便被打断。“妈，你能别烦我了吗，好不容易下课你就打电话过来了，没见过你这么讨厌的妈。”啪嗒，电话就被挂断。
终于，秀琴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双手捂着脸呜咽着。
丈夫趿拉着拖鞋准备上厕所，看了一眼呜呜哭泣的妻子，烦躁又冷漠的转过头，又玩这套。
秀琴望着无动于衷的丈夫，心凉到了极点。“老公，你说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林建强无语仰头看着天花板，又问死不死的，第几遍了，老夫老妻问这个干嘛。“你死了正好我去找下一春，赶紧别哭了这么大年纪怎么还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