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回到24小时前】黄泉路前(4)

“无量寿福，两位可是来请香的？”
“正是正是，”老头脸上的褶子都堆到了一起，恰看见鲁东山在拜四方，“那位先生请了几炷啊？”
“九炷。”
“那我们也请九炷。”老头大手一挥，完全不顾旁边的妻子已经急得脸都红了，“香火钱在哪捐？”
鲁东山请完了香总习惯在道观里走一走，原先他站立的地方已经换成了那对老夫妻在请香。
也似乎得益于鲁东山起的头，后面来的香客，大多都请九炷，偌大的香炉里逐渐高了一层香灰。
忽然山门处好像起了骚动。
鲁东山缓缓挪腾过去，却见那老妇人躺在老头怀里，呼吸不畅。那迎客的道长刚从观内寻出一道符箓，用火烧了化在水里，喂她喝下。
老妇似乎稍稍缓解了些许，但很快呼吸又困难了起来，面色逐渐变得紫青。
“救护车怎么还不来！”有的香客喊道。
鲁东山摸了摸口袋里的喷剂，情急之下也管不了能不能适用：“来，试试我这个药。”
老头看了一眼鲁东山的喷剂，大叫一声：“对对对，她在家就用的这个！”
……
鲁东山看着救护车接走了那一对夫妻，这才舒了一口长气，不过他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困。

“无量寿福，鲁先生此举，真是有大功德。”迎客道长站在鲁东山身边说道，“你瞧，这条路上的梨花，早上还是花骨朵来着，看见了先生此举，都绽放开来了。”
鲁东山打起精神，心里也有些高兴，攒下几分阴德，没准日后还能搭李老头一把手。
“没什么事，我先下山去了。”鲁东山辞别迎客道长，沿着山路走下去。空气中的花粉蛮浓郁的，引得鲁东山打了好几个喷嚏。
救护车上，老头关切地看着老妇，手里紧紧攥着鲁东山的瓶子。
日晷逐渐指向午时……
“二次注射肾上腺素。”救护车上的大夫看着鲁东山，神情严肃。这山附近只有一家医院，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上山去抢救病人，路上耽搁了许多时间。
鲁东山看着眼前的“七爷”，眼泪几乎快涌出来，“七爷……我这次上山请了九炷香，七爷可否再救我一回……不对……不要损别人的阳寿，再救我一回。”
谢必安依旧恐怖地咧着嘴：“鲁、东、山，你不过做了个梦而已。我说的，可是‘假如’啊……”
“七爷！求求你了七爷，救救我，救救我！我愿意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去请香——七爷！”
“我只能帮你——局部延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