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猫鱼丸】【润玉x楚晚宁】第40章 荼姚之心(4)

那人白衣楚楚，不染一尘，可偏偏他的脸上还有尚未擦净的血污，而那份凌虐的美感让荼姚生出了邪念，这张清雅绝尘的脸上若染上情欲又如何。
可是她不能也不敢，所以只能一边虐着他一边又护着他，小心翼翼地把他圈在自己身边。既然得不到，那就让他做个孤家寡人好了。
“……”听完荼姚的心路历程，楚晚宁脑海中满是荒原上那个浑身是血的血人，他就静静地趴在杂草上，眼中空洞洞的，似乎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原来不是没有，而是已经习惯了。
楚晚宁听多了“可恨之人便有可怜之处”，曾经有很多恶人匍匐在自己脚下，哭诉着“我也很不容易，我也不想这样。”
可是那些无辜者又凭什么承受他们带来的无妄之灾呢？
“楚晚宁，你是不是觉得我恶心？”荼姚拿指尖勾起楚晚宁的下巴，一双杏眼微微眯起，静静地与楚晚宁对视。
楚晚宁蹙眉拍开她的手：“恶心的不是你的感情，而是你的所作所为。”
荼姚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一时间哑口无言。在她的认知里，她自己都对这份畸形的爱龌龊不勘，可是现在有人说她的感情不恶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楚晚宁其实一直都在积极入世来保人间安宁，可是他又始终保留着最开始的初心，所以反而活得比一般人豁达。在他青年时，对徒弟产生一丝不可言说的想法时，也曾唾弃自己。于是在过去的很多个日月里，他都会反思自己，而在反思中，他也有了自己的体悟。
“你知道生灵和山石金玉的江海的差别吗？”
荼姚对楚晚宁的突然突然发问一头雾水，不明白如何就扯到了山石金玉。
楚晚宁没顾及她是否想回答，自顾自说：“因为生灵对这个世界有反应，哪怕是微不可查的小虫，它们也会对光明或者温暖做出反应。而拥有灵识的神仙妖魔人鬼虽然更复杂一些，可是他们还是逃不开本能。而这些本能中有一类叫做情。无论何种情意，初时定然都是美好的。”
楚晚宁言至于此没有再说。
荼姚亦是聪明绝顶之人，她体察出楚晚宁话中深意，心中苦涩之余生出几分感动。是啊，情之一字岂是人心可控，非是不想有便不会有。回忆当年，她心初动时，果真爱的是润玉彼时凄美的脸吗？那分明不叫情，那叫欲。而感情之始是因为润玉的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