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亂宇宙夢 ~ The Terror of Total Perspective Vortex.(6)

石神的雙手放在身前，雙眼眯著，看了半晌，等到前面的那位臉都綳僵了才緩緩開口：「就給我來一杯那個拿卡……什麼？這個沒有嗎？那就一杯摩鉄吧？這個也沒有麽……老實說我不懂咖啡，上面的片假好難讀……那就摩卡吧？要加糖？加那玩意兒幹什麼？就這樣，是的，謝謝。」
年輕人露出了鄙夷的臉色，盯著石神緩慢的動作，暗自发笑起來。看著自己的下屬給自己讓開了道，他十分自信地走了過去，用著自己腦中關於咖啡一切的知識，拼勁全力說了一句：「給我來一杯焦糖沙琪瑪，加糖，錢不用找了。」說完，就把一堆錢排給了服務員。
接待生的笑容徹底卡在了他的臉上，卻仍舊硬生生地把這個單給接了下來，一句話也沒有說。
石神盯著年輕人，嘴裡低聲讚許著，聲音十分細微，卻又恰到好處到可以讓年輕人聽見。不論這是出於真心抑或阿諛奉承，反正這個逼裝的到現在也還算是滴水不漏。
二人領了號牌，坐到了位置上。
接待生看了看那不用找的錢——確實不用找，算的剛剛好。他暗自罵了一句，嚮著後廚扔了句：「一杯拿卡，一杯焦糖沙琪瑪！」

一陣踢踏步響，隨後緊跟著：「你瘋了吧？」最後從後廚探出個臉來。
「這倆傻子裝得自己很懂的樣子，給這些傢夥好好上一課。」接待生啃著那張臉的耳朵說著。
後廚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比了個「OK」的手勢，火速做了兩杯美式黑咖啡——純粹的濃縮咖啡，一杯啥也不加，另一杯加了點糖，隨後跑到隔壁便利店裏買了一塊沙琪瑪，切了半塊放到了盤裡，給端了上去，然後賺了個底朝天。
咖啡一端上來，青年人掏出手機就是一頓猛拍，然後打開了早就找到的話語，一番Ctrl＋C，然後發了個推特——這一切的行為都是在一副嚴肅面孔下完成的，看起來莊重極了。
「今天真是感謝久保先生今天來請我喝咖啡，」石神看著他放下手機，開口道，「不知道……」一堆錢莫名其妙地出現了。
久保看著前面發著金錢氣息的廢紙，內心毫無波瀾，僅是雙手一動，那些糞土就被他給吸收了。
「當然如此了，您一定可以做到的，對吧？」石神盯著他，
「當然如此。」
兩人聊了二十多分鐘就走了，那兩杯咖啡一口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