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睥睨天下》番(两相欢)白璧衡大婚(上)(2)
连城璧本是担心齐衡噎着,未曾想他的小元若如此不经逗,一来二回真被哽住咳嗽了好几声,他暗恼自己言语,又爱极了齐衡这副软惜轻怜模样。清茶入杯,齐衡堪堪接过,小口小口饮得镇定自若,只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出卖了少年的春心情动。
“小元若,婚服已经制好了,明日我带你去看看。”连城璧拉过齐衡的手放入掌中,细细摩挲把玩节节玉指。指尖上还粘附些许渣沫,绿的红的黄的蓝的,在这双素手上尤其好看。连城璧行随心至,巧舌微伸卷去香甜残留,他满足轻笑,抬头对上那双戚戚水眸,只觉世间幸事莫过于此。
日光西沉,夜幕初升,一两颗星探头。下人端着饭菜穿过长廊,晚风挟来一阵酒香。齐衡心中欢喜,轻扯连城璧衣襟,目光切切地望着他。“小元若,年前酿制的米酒已开封,不过我们说好了,只许喝一小杯。”连城璧轻捏下齐衡脸颊,扣住他的手往房内走去。
珍馐上桌,红梅珠香、佛手金卷、明珠豆腐、奶汁角……皆是齐衡喜欢的吃食,只是今日他的目光不在那些可口嘉肴上,纤手一伸准备拿过那壶酒,却被连城璧抢了先。齐衡想喝,奈何抢不过,便将檀杌往连城璧身侧挪了几寸,额头抵肩,两指轻轻抓挠他的掌心,某人却稳如泰山不为所动。齐衡抬头盯着连城璧看了好一会,微叹口气,倾身往那俊朗侧脸去,连城璧暗笑转头便触上软柔一片,盈润香甜,忍不住两下吮舔,吃得人酡红渐升,薄汗涔涔方才罢休。
闹过了,连城璧倒不食言地倒了一杯酒,齐衡微抿一口登时笑弯了眼,急急地将整杯酒下肚。酒水绕过舌尖,滑过喉咙,温软甘美,齐衡只觉好吃得紧,便将酒杯推至连城璧身前,点下酒杯,又吻他嘴角。连城璧心头炽热,握紧齐衡的手却微微摇头,只管给他布菜。齐衡见这招不管用,焉了气有一口没一口吃得无精打采。“小元若,酒多伤身,我们明日再吃好不好?”齐衡闻言倏地眼尾泛红,深深看了眼连城璧后放下箸便往里间去。连城璧被这一眼慌了心神,正欲起身,齐衡偏头匿笑,趁他分神之际眼疾手快顺了酒壶跳开两步便往嘴里灌,哪还顾得上什么端正礼仪,吃得是又快又急。这可怎么了得,连城璧捉住齐衡双手取下酒壶,将人严丝合缝地扣入怀中,“小元若如今倒学会怎么骗我了,嗯?小骗子。”
齐衡醉了,云里雾里,分不清南北,拉着连城璧一会要去屋顶摘星星,一会要去水里捞月亮。连城璧生怕人磕着摔着,施展轻功带着齐衡在空中飞了好几圈,好不容易才将人哄好了,又闹着要去树上弹琴,不应就一双眼水蒙蒙地望着他。饶是连城璧再端方自持,也顶不住这勾人小模样,二话不说抱着齐衡就飞上了院里那棵老槐。他寻得一处枝干坐定,一手环腰一手托头将人稳妥地放到大腿上。齐衡看不明白,只觉眼前有好多个连城璧,他心急想抓住,小手一不小心便呼在了某人脸上,揉啊捏呀一番作乱好不快活。连城璧笑得宠溺,偏头含住一节玉指辗转舔舐着,想起那年多一眼的停留,少年如受伤小鹿直直闯入,次次出手,是怜惜也有利用。可那人就是有噬人的力量,牵住他的心,扰乱他的情,共沉沦,共清狂。他想,他本就该是他的。少年两颊燃夭桃,烫热了某人情,连城璧双眸微红,软声道,“小骗子,我们干些其他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