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雷】魔法情人（5）(2)

“请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年轻的圣殿骑士自忖不妥，忍不住急急地辩解道，“可……根据德兰穆高阶魔法通用教材第八十六版，魔力的大幅度流动，它就是这么个原理……”他嗫嚅着，声音逐渐弱了下去，耳朵红彤彤地烧起来，最后在雷狮直勾勾的视线里噤声。
魔力在人体间的流转总共有两处出入口，不是在上面，就是在下面。其实他都难免觉得龌龊，更不好意思同雷狮细说……
“你……是不是喜欢布伦达？”安迷修的沉默太可疑，于是短暂的安静过后，雷狮先问，“说实话，我不笑你。”
圣殿骑士被这荒唐的猜想吓了一跳。他疯狂摆手，被口水呛得连连咳嗽：“没有没有，在下只是心怀了一种崇敬，那是一种对英雄的……对传说的……”安迷修绞尽脑汁想措辞。
“知道了。”雷狮点头，“简单说就是追星思想。”
“追……星？”圣殿骑士思索着，眼睛发亮，“这样形容倒是有点意思。的确，布伦达阁下就像是德兰穆大陆历史上一颗闪烁的星星，他耀眼的光芒如同领航的灯塔……”
安迷修滔滔不绝起来。一分钟后，雷狮已经听得耳朵起茧，不得不咳嗽一声，主动打断他。

“行了，徒劳的表白到此为止。”雷狮沉着脸，接受不能。这感觉很怪异，安迷修正在大肆抒发对某一个人的崇拜。分明，这个人理论上应该就是他，但雷狮比谁都清楚所谓的布伦达不在这里——至少他的记忆还不在这里。这个世界的医学界对于失忆者是否为本人并没有争论，但如果这里头再掺和进魔法的事，一切都会变得很复杂。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再次浮上雷狮的脑海：如果他终究不是他所以为的自己，那他究竟是谁？的确，他可能是失去记忆的布伦达，但也可能只是拥有虚假记忆和布伦达魔法的被捏造出的容器，并不能排除安迷修欺骗他的可能性。毕竟，既然他的记忆是假的，他过去的生活是假的，那么凭什么能够断定他这个人的存在就是真实的呢？
换句话说，名为雷狮的人类真的存在过吗？
雷狮知道自己陷入了逻辑上的滑坡谬误，但他暂时无法、也不想停下来。这绝对是一个危险的想法。因为如果他是虚假的，那么面前的安迷修是真实的吗？他生活的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以他目前的能力，这是一个暂且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的猜想。如果继续思考下去，那么这份折磨将会持续到他肉体或者神智的彻底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