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八荒-缘起(6)

这是…
这是一块从未听说的地方，宗门玉简里不曾记录。
一块玉壁里，身着兽皮，颈环獠牙的人影盘坐在里面，仅是一个背身，便是洪荒史前的距离。
心跳莫名颤抖，是某种律动在呼唤。
是人祖吗。
我记得史册里写过，在遥远的过去，人祖沐浴凶兽血，撕裂苍穹鹏，不为成仙，只为让人族扎根存活。
传说，人族后裔见到人祖，心跳会与人祖共鸣，即便死去，亦会有回响。
因为我们流着相同的血，是人祖对未来的希望。
永不断绝。
我跪拜：后人拜见人祖。
玉壁里，兽衣人影竟扭过身，在转过脸的一瞬，突然消失不见，仿佛不曾存在。
玉壁里飞出一道清光，源自灵魂血脉的共鸣。
来自人祖的遥望。
很好。
仅有两字，玉壁轰然炸开，化成零零碎碎的灵气粒子，重归大地。
丹田里，清光落下，是一张闭合的兽皮卷，无法打开。
它的出现居然镇压住那道冥气。
她来了，带走昏迷的我。
再醒来，就是罚罪崖。
她的眼睛通红，熬了不知道多少个夜晚。

我看着她，不说话，不思考，就想望着她，每一秒都是贪婪在作祟，却任由它妄为。
她努力憋着，不让眼眶湿润。
我很虚弱：你知道吗，我醒来时，只有我一个人活着，是师尊将我带上山。好多人都不喜欢我，只有师兄对我好。我很笨，修不来仙，练气境修了十多年，我想就这样老死在罚罪崖就是上天垂怜，但我遇见了你。
世上再没有如你一般对我好的人。
再也没有了。
我喜欢你，却不能说。
就这样吧。
对筑基的绝望，我的道心几欲崩碎，在这一刻心死。
她眼睛里的晶莹，委屈得让人心疼。
我喜欢你
我闭上眼，不看她：明天，我离开罚罪崖。
她咬着下唇，血丝腥甜，染红了唇。
我喜欢你。
我狠下心：大师姐。
她哭了，泪如雨下，梨花飘摇。
小白…你喜欢我吗。
她的唇，猩红妖艳，却格外柔软，血丝渗下，血腥，咸甜。
是她的泪。
我的防线比道心崩碎的更快。
她的眉眼柔软了所有的倔强。
她的嗓音如此柔弱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