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宁(2)

虽说，已经到了崩溃的临界点，可是，依旧，靠着闲散的毅力，几十年，闭闭眼，也过来了。
“我没事。”
喉咙泛着腥甜。盐咬了咬嘴唇。
“坐久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接近我了不是吗？
聪明如蘅，是早就认识到自己傀儡一样的身躯了吧。她如果会做预知的梦，那故事里诉说说的是什么样的未来，才会让她如此放松?
“回去吧。”
他向她伸出手。
她的眼眸，黑漆漆的，隔绝了光，和记忆里某个故人很像。灯灼烧着她的侧脸，如火略过瓷器，光滑细腻。
他别开了眼。
“问你一个问题，”
车上的他自己一个人做在靠窗的位置。
“我该活下来吗？”
明明，明明，知道，她会安稳自己，自己却还想问这个问题。
在0.01秒之后，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在他看来虚伪异常，又瞬间安心的答案。
“好久不见。”
家里已经坐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披着风衣，西装革履的大叔。
“喝杯酒吗？”

盐主动提出邀请。那人，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小，却装束整齐。盐穿着白衬衫黑裤，虽然不邋遢，和他一比随便许多。
“嗯——，行。”
他摁下这个词，仿佛做了很多考虑。盐瞥一眼，他手都放在了风衣的内口袋上，里面装着防具。
“你怎么了？”
盐有些烦他的反应，他不去和他喝酒就不去咯，在这里磨叽。再怕自己也不会这样看来看自己吧。
“没事。”那个大叔摸摸鼻子，“嗯，我好久没吃烧烤了。”
摊子上氤氲着馋人的气味，而盐只要了一瓶凉白开。大叔狼吞虎咽。
“才下班？”
盐翘起二郎腿，一尘不染得有些另类。
“昂。我还没吃饭。”
大叔点点头，他吃的慌忙。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闲的。”
是啊，我做个傀儡只需要半个小时，而傀儡社的就不一样了，得好几天。往外跑业务的他，更是累的不行。
“你也没多少吧，”盐仔细看着以往的学弟，岁月给他勾勒了一个饱经风霜的脸，“慢慢吃，先不要着急。这顿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