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冠之锢-第四章(9)

祸不单行，路中央不知几时冒出来一大帮衣不遮体的人。定睛一看，他们手里还拿着鞭子！卫兵一下子就提高了警惕，可周围的市民却并不对这些怪人感到惊讶，反而被卫兵的阵势吓着了。
“不要激动，保持警戒就行。”我只得这样下令，免得引人注目。
而怪咖们截然相反。他们挥舞起了鞭子，却丝毫没有伤害或是威胁他人的意思。实际上，他们的鞭子如闪电般打向自己。噼啪声此起彼伏，豆大的血滴打在地上，填补着街道的缝隙。令人胆寒的打击声回荡在城里，却没有谈论声、尖叫声或是哀嚎声为之伴奏。市民显然已经习惯于这种景象，而我们一行人也说不出话来，眼中、脑中都只有自鞭笞者皮开肉绽的后背，和扫尽我们思绪的鞭子。

等到入夜，这群人又在瞬间四下散开，不见踪影。我们这才想起询问路人。
“波代诺内怎么会有这么多自鞭笞者？这不是只有极少数僧侣才会做的事吗？”
“啊，外地人不知道这个也很正常。那个异端，就是名字里和洗澡有关系的那个，信那套的很多人都喜欢这么干，说要把物质啊世俗啊啥的从自己灵魂上打掉，也有说要这样减轻人罪的。因为信那套的人都这么干，他们干脆就集合起来，上街一边游走一边鞭打自己。一开始我们还很怕呢，但后来也就习惯了。”
“市长不管吗？”
“市长？我这么说吧，波代诺内市长就是个废物。清洁派说啥，他就做啥。也不知道是收了好处，还是自己懦弱。哦对了，阁下您千万不要和他说是我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