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列车(2)

“喂，给你也擦一下。”
她把毛巾扔给我，我犹豫了一下，擦起了头发上的水珠，鼻尖上满是她身上的茉莉香气。过了一会儿我们都累了，歪着头靠在窗户上。透过玻璃的反光，我看见了她的眼睛，她也看见了我，我便在窗户的水汽上，写下了她的名字。
我以为会喜欢她很久很久，直到暑假结束她换了学校，便再也没见过她。这就是我最初的暗恋，可惜她的一切都已经消失在那个暑假里了。
现在我独自坐上了列车，同样是去一个陌生的城市，不过这次不是旅行，而是去找我喜欢的人。虽然表面上什么情绪也没有，但心里已经幻想好多遍见面的场景，恨不得变出一个熊玩偶紧紧抱在怀里。
早上七点半的闹钟响了很久，把我从美梦中吵醒，起身拉开窗帘，金色的阳光扑面而来，今天又是个好天气。打理好后，在楼下超市的便利店买了面包，边吃边走向地铁。
这个时间点广场冷清地可怕，只有清洁工扫地的声音沙沙作响。
不过地铁里人却如潮水般涌动，上班族、家庭主妇、学生挤在一节节车间里，温度都上升了好几度。我站在靠门的地方，扶着长椅，在手机上阅读夏目漱石的《我是猫》。自从上了大学，便很少阅读纸质书了，一来不方便随身携带，二来价格实在比电子版的贵上许多。
十点多的时候，我终于在地铁站的出口和萤见面了。

今天她穿着橙白两色的卫衣，耳朵上别着银色的小只千纸鹤，修身的牛仔裤下面是雪白的球鞋。
“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了吗？”她问我。
“上衣和耳环不一样了。”
“还有呢？”
“还有吗？”我再次端详起眼前的少女，实在没有发现任何不同。
“头发剪短啦！之前染色失败了，今天把最后一点黄色的头发也剪掉了。”她揪住一撮头发晃了晃，“就是这里。”。
“这谁看的出来。”
“好啦好啦，走走走，我们去逛街，难得有人陪我，可得好好逛逛。”
“嗯。”
她像是个发号命令的骑士，而我像个跟在身后的小兵。
天空被城市的灯光染上了朦胧的色彩，显得诡异又模糊，黑夜到底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像黑夜？
晚上风冷的过分，我感觉身体僵硬的宛如冻死的鱼，索性在广场的台阶上坐下来休息。此刻已经没有什么路人，马路上的车流却生生不息。到了夜晚，人都想在封闭的空间里，大概这样比较有安全感。于是有家的人回家了，没家的人也会拼命找个去处。
短短的1个小时内，我的心情像过山车那样从高处往下迅速滑落，甚至脱轨。一切可能发生的都发生了，难过的理所当然。
下午萤带着我逛了意式风格的街道，吃了蛋黄雪糕，进了很多店铺；晚上排了很久的队，吃到了很棒的日式料理，在天桥上看了中心区的灯景。一整天到此为止应该都是美好的，直到我送她到地铁站的门口，有一个男的已经在那里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