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转-人类豢养(2)

父母打断他，告诉他只是生病烧糊涂了，让他去见见李医生。李医生是个和蔼的白胡子老头，从小一凡有什么不舒服都是由他负责。李医生来得很快，一凡跟着他开车离家来到诊所，告诉他发生的一切。
一凡二十五岁了，到了结婚的年纪。父母给他介绍友女朋友阿晶，两人在一起半年。他们去湿地公园约会散步，聊到什么话题起了争执，一凡无意间失手将她推倒，头恰巧撞到石头上，流血不止，当场没了呼吸。
一凡害怕急了，只顾逃跑，回到家中担惊受怕一整夜。他决定自首，第二天一早来到公园却发现阿晶的尸体不见了。他恍惚走回家，开门却是女朋友阿晶穿着围裙柔柔得冲他笑，额头上一片光滑不见伤口。
“她不是人，一定不是人。”一凡陷入沙发座椅里，颤抖得喘气。李医生拍拍他的头，安慰他继续讲下去。
一凡感到毛骨悚然，但这件事太不合常理，没有人会相信他。他开始向女友的亲人朋友旁敲侧击，打听阿晶以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怪事，但大家此时却都不理他了。于是他开始观察阿晶，发现她身上不寻常的地方太多了，比如他故意割下的小伤口，第二天就会消失不见，比如她从来不掉头发，不会生病感冒。
他决定再亲手杀死阿晶一次，将这个过程录下来。他希望阿晶就此死掉，哪怕他因此坐牢也好过整天受折磨。可是她复活了。一凡从口袋里拿出监控储存卡。

李医生主动接过存储卡，插进电脑里，屏幕里却是一片雪花。一凡凑在电脑前，眉头拧起来。“卡坏了吗？”
医生闻言曲起手指敲敲屏幕，画面缓缓出现了。
冰蓝色的冷冻舱内，一枚小小的胚芽还有微弱的生命力，一群机械人将它取出，放入培养皿，几个月后，它有了婴儿的雏形，被取名为“一”，这是人类灭绝后仅剩的一颗种子。机械生命开启了“人类豢养”的计划，为它模拟了人类生存世界的环境。
影像停止，一凡呆坐着，这个世界开始在眼前旋转扭曲，一切都是假的。
医生拿出一颗红色药丸，放在桌边，告诉一凡吃下去就能消除记忆，继续像以前一样生活。然后转身离开了。
一凡将药丸攥在手心。离开诊室，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碰到每一个人都像在盯着他，他低着头不敢看他们，快步离开。
走到荒郊，他坐在长椅上，盯着那枚药丸，举到嘴边，僵持了一会儿又放下。待到天色暗下来，他长呼出口气，起身往警局的方向走去。
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转过身猛地被揍一拳，他扑倒在地，看到一个穿黑衣的女孩将一把匕首从腰间抽出来，冲他比划“人类，起来。”
他问她是谁，女孩不说话，直刺过来，他伸手挡，左手被割下一半，鲜血涌出来。两人开始缠斗，他将匕首反割回去。女孩被刺伤了，捅在腹部，鲜血也涌出来。最后，两人都没有力气站起来，仰面躺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