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水相合，四海升平】（二十一）(2)

章武十三年二月，刘备御驾东征。大军出发前，刘备斟清水数杯，分给即将奔赴各处行进的将军，慷慨激昂又不失真诚：“将士们，今行军伐吴，朕以水代酒敬于诸位，待相会于建业，我们再把酒痛饮！”
“谢陛下！”将军们与刘备举杯，一饮而尽。刘备携诸葛亮走到车前，二人的手紧紧相握：“丞相一路保重，若攻城遇到难处，尽管告知于备，不可勉强为之。”
“陛下请放心，亮自有分寸。此次征途水陆皆有涉及，望陛下善保龙体，暗中指挥作战即可。”
“丞相放心。”刘备点点头，亲自将诸葛亮送上马车，自己骑上战马。君臣二人凝望良久，朝对方拱手道别，马与车交错而过。
三月初，姜维、魏延率军兵临合肥城下。孙权早收到情报，五路汉军齐发，其中一路兵至徐州，此路首举刘备战旗，军队直逼广陵，且徐州有动用水军的迹象，徐州离建业更近，需重点防御，因此孙权增兵徐州，将合肥交给东吴将军凌统。合肥城池已做数次加固，守军充足，断难攻破，凌统便紧闭城门，坚守不战。魏延接连叫阵七日，守军依然不出，魏延便带领五万兵马至合肥北侧阻击东吴援兵，姜维率军在城外十里处扎营，成合围之势，两个月过去，城中无任何动静。
是夜，汉军营寨。
帐内灯火渐熄，几队军士来回巡查，营中安静，只有灯柱上火苗噼里啪啦的发出微弱响动。凉风吹过，一片薄云遮住月色，数道黑影趁着夜幕掩护，逐渐靠近营寨西侧。两支弩箭倏地飞向瞭望台上的两名守军，二人闷哼一声，摔下台去。响动引起巡查军士注意，几人握住兵刃上前查看，与此同时，数十只火把扔进汉军营寨，有的落到营帐脚下，几处营帐冒起黑烟。军士瞬间发现偷袭者位置，即刻上前迎战，与对方缠斗一处。“吴军偷袭，随我擒拿！”姜维正在附近巡察，见此情景，拔剑断喝一声，加入战斗。吴军数量不多，很快被压下势头，或死或伤。

“尔等此行是何目的，速速招来！”姜维厉声质问被俘吴军，问出心中疑惑。一来汉军并未连营，二来此处不似夷陵草木茂盛，火把上零星的火焰早被扑灭，若此举只为模仿当日夷陵夜袭火攻，实非明智之举，他相信吴军不会如此糊涂。小兵没答话，眼睛悄悄瞥了一眼大帐的方向。姜维捕捉到这个神情，略加思索，瞬间恍然大悟，与此同时，远处大帐传来喊杀声。姜维立刻对军士道：“将他们关押看管，不得有误！”说罢，转身奔向东侧主营。吴军表面上故技重施点火烧营，实为声东击西之计，主力恐在突袭刘备的营寨！姜维正急速奔跑，忽闻风声促狭呼啸，他堪堪避开一支弩箭，一队吴军吐掉衔在口中的树枝，杀向姜维。此时大多军士在东面支援，姜维被数十人围住，一时脱不开身。这些人手持利刃，腰挂弩箭，穿着贴身护甲，夜色中仍能做到狠辣有序，显然有备而来。由于两月驻守无战，又值深夜，姜维并没穿战甲，只戴了枚护心镜，尽管接连斩杀数人，还是逐渐落于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