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转】怪物(2)

门内一片寂静。
我问，你的生活是不是发生什么异常了，如果有，我希望能和你一起把它找出来。
一阵窸窣，他声音怯懦，真……真的吗？
僵持许久，他终于给我开了门。卧室意外地整洁，我坐在椅子上，示意从我进门开始就弓着背全身戒备的A坐下。
我保持着耐心，向他仔细询问，不知为何，向来绝口不提的A，把事情都告诉了我。
他发现身边的所有人的脸都成了动物，包括他自己。变化是从家里的餐桌上发生的，他吓坏了，躲在房里不敢出来。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好转。
我觉得有趣，问他母亲是什么动物。
猪。
他自己是狗。
我突然察觉不对劲，问他，那在你眼里我是什么动物。
A又傻傻地看着我，不似之前那般惊惧，支支吾吾不说。
我追问。他终于开口，人……
我，你说什么？
你是人，他说。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对我特殊对待了，原来在他眼里我是人啊。

那真是有意思的一天，我留了他的QQ，网络是他接触社会的唯一方式了。
我跟他母亲说他的问题有些大，最好看紧他，我会找时间再来一趟，母亲满口道谢，我走时看着她的脸想要找到一丝猪的影子。
第二天，我给A发了新病人的照片，问他是什么。我再按着动物的习性处理病情。
我从母亲口中得知，曾经的A是个纯粹的男孩，也只有这种人才能把人性提纯成兽性吧。
在他的指认下，我跟一个狮子谈了恋爱，工作也非常顺利。
两个月后我再去看A，一样的卧室，他神情憔悴。聊了几句，他突然站起，我问他怎么了。
他盯着我，你知道吗，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们都是动物，而你是怪物，他说。
他朝我扑来，我躲过，举起台灯砸向他，不过一条狗而已！我呼吸急促大喊。
A的头被砸偏，血流进他眼睛，他什么反应都没有，拽过我，气息喷在我的脖颈，端详道，我是狼犬。